“看您說的,大哥可是我袁重的救命恩人,為大哥解憂袁重萬死不辭啊。”
“彆彆彆,沒讓你死,好好活著哈,隻要半闕詞而已,你記不住不要緊,說出個大概,讓大哥斟酌斟酌。”
“行吧”袁重躲無可躲“那就大膽說了啊。”
“洗耳恭聽。”
“我捋一捋,上闕是: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這下闕嘛…”
廳裡眾賓客都凝神屏氣,這首詞的上闕,已經被他們念叨的滾瓜爛熟,也做了不少續,可都不甚滿意,這回可算遇到正宗了。
“馬作赤兔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袁重實在想不起那個什麼馬了,他隻記得三國上最著名的好馬是赤兔馬,所以就弄個赤兔上去算了。
一廳的人都被吸引,眼神朦朧,腦中隻有這首詞,渾忘了前後左右。
半晌,有個聲音怯怯地問:“請問袁大人,這赤兔二字,說的可是馬?”
“當然了。”
“那是匹什麼樣的馬呢?”
“塞外西域的汗血寶馬。”
反正袁重也不要臉了,又沒人知道,儘情忽悠好了。
皇甫甄用兩根手指,撚著酒杯,沉思品評好久,點點頭:“聽了這後半闕,大哥相信了你的話,這應該是你爺爺珍藏的詞,你這毛頭小子確實寫不出這種意境。”
雖然說的是真話,卻激起了袁重的逆反心理,這裝逼沒裝成,讓人家識破了,很不爽!
“那我還有一首,各位要不要聽聽?”酒精有些上頭了。
皇甫甄訝然:“你爺爺還藏了一首?”
“那當然了,我爺爺當年也是雅士嘛。”
“你爺爺還有這愛好?我怎麼不知道。”
“你才多大,怎麼知道大人的事兒呢。”
程雨嬌聽得此話,實在憋不住,噗嗤一聲將櫻桃小口中的酒噴了一桌子。
皇甫甄點頭:“行,你且念出來,讓朕…真哥聽聽,再吹牛好了。”
一大杯酒倒入口中,袁重豪興大發,站起身來,仰頭四十五度:“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一首詩詞,讓幾個老者幾乎撚斷了稀疏的胡須。
皇甫甄似笑非笑的表情,凝結在臉上,漸漸變化成沉思,她不得不承認,這首看似浪漫卻透露著慘烈的詩詞,擊中了她內心的柔軟。
大廳裡靜默著,隻有張大富吞咽酒水的咕咚聲,清晰可聞。
袁重心裡有些得意,怎麼樣,這就震驚的忘了自己是誰了吧,哼,老子幸虧是背過幾首的。
皇甫甄反複斟酌了半天,意興索然地起身往廳外走,站在她身後的高雲,也連忙跟上。
走到袁重跟前時,低聲說:“聽說你小子還會講故事,找個時間跟大哥說說那個三十六計的故事。”說完颯然離去。
留下在風中搖曳的袁重,這他麼是個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