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淡淡笑道:“能理解便好,仙凡往往隻一線之隔。”
眾人笑談半夜,儘興而散。
第二天一大早,袁重便起身開始練習刀法,邊琢磨昨晚高雲的動作,模仿其形,探索其意,頓悟其神。
直到張大富他們到來,這次連夏末也過來了,她也聽說孫家刀聖要與袁重的生死之戰,擔心之餘,便跑過來問情況。
正好,袁重拉著夏末進到屋裡,喝了一通水,然後跟夏末說了他的計劃,慎重地將這個任務交代給她,因為他是當事人,不便直接出麵。
夏末也領會其意,重在打擊對方的意誌,從其基礎上瓦解他們的陣地。
從這天開始,袁重如癡如醉地專心練習刀法,夏末專心致誌地尋找線索,一個一個地傳喚當事人到天承司談話。
張大富、老莊、小瑩則全身心地撲在了新宅子的建設上,那可是個大工程。隻是,他們誰也不敢晚上去那裡,就連老莊,自那晚受了驚嚇後,也不敢再放肆地獨自去宅子裡。
七八天後,正在院子裡練刀的袁重,接到了兵部的通知,要求其前往兵部報到。
袁重很是奇怪,怎麼兵部還能給我發通知呢?這事老大知道嗎?還沒等他想明白,天承司也來了通知,也是要他去兵部報到,接受兵部的命令。
這次袁重沒再猶豫,收拾整齊,直奔兵部衙門。
接待他的是一個從四品的侍郎,規格已經很高了,侍郎拿了一張宣紙,蓋著兵部的大印,遞給袁重,讓他自己看。
袁重也看了個大概意思,因為他斷句沒怎麼研究過。
因為袁重連續兩次,破獲了瓊州府駐軍和白鷺州府駐軍的貪瀆案,拉了兩個校尉下馬,有鑒於此,兵部上報朝廷批準,任命袁重為軍中都尉之職,從六品官,專職全國各地駐軍的監察監督,包括中央軍,也就是禁軍和禦林軍。
袁重已經懵逼了,這得多牛逼的職位啊,監督監察,這四個字有多重,不用想都知道,我這是走了狗屎大運了嗎?
不管他懵不懵,兵部侍郎笑嗬嗬地恭賀他高升後,端茶送客了。
引領他的官員姓吳,是七品都尉,由他帶著去領了官服和腰牌、印鑒,又帶著來到兵部軍檢司,這才是袁重辦公的地方,介紹了幾個同僚認識後,又幫他挑了兩個軍卒,算是勤務兵性質,這兩個軍卒是公派,再想多招,就得自己出銀子了。
一切完備,吳都尉這才笑眯眯地送他出了兵部大門,直到袁重走遠了,人家還站在大門口目送呢。
袁重在回家的路上已經琢磨明白了,天承司升自己的職,那是杜老大公開支持他。
兵部現在也跟著任命自己為從六品的都尉,應該是朝廷裡的某些大員也開始挺他。
兩個軍卒,一個叫大勇,一個叫二勇,不是親兄弟,隻是碰巧叫這名字。兩個人一樣的凶悍挺拔,身配腰刀,軍服筆挺,一路跟著袁重來到家裡。
夏末正好在等他,見到兩個軍卒,驚訝地一臉問號。
袁重跟她彙報了經過,夏末立刻就想到,身後的這些大佬們,開始在袁重身上角力。
夏末是來跟他說說辦案經過,一個案子已經查明,是故意傷害致死案,作案凶手是京都外圍的槽幫成員,而牽扯到孫家的,則是凶手中,有一個是孫家的門徒。
由此,她將孫家有關幾個人員,請到了天承司去喝茶,但是,也隻能到此為止了,他們承認凶手是他們的徒弟,但不承認是受他們指使作案的。
還有一個案子,是聚眾鬥毆,致人死亡,其中也有孫家門徒,相關人員也被抓到天承司裡,仍然陷入了僵局,都說不出,當時打架時,到底是誰毆打致死了受害者。
袁重咂摸咂摸嘴唇,撇了夏末一眼:“這樣,這兩個案子你讓張大富和老莊去審,你去替他倆監督一下工程質量和進度,好吧?”
夏末撇嘴:“是不是嫌我下手不夠狠,那弄出你想要的結果?”
“不是啊,我覺得你心細點,質量問題可不能忽視,畢竟咱家那麼大,稍微出點紕漏就很麻煩。”
“誰跟你咱家啊,去就去,正好看看你那個破爛宅子,被那倆貨弄成什麼樣了。”夏末白了袁重一眼,轉身出門走了。
袁重為難地看了看兩個軍卒,人越來越多,這個小院子真的插不進腳了。
“大勇二勇,你倆先自己找地方休息,有事我再叫你們。”
大勇二勇答應一聲,各自溜達出去了。
還有兩天就是比武的日子,夏末這辦案進度不行,必須得下點猛藥,讓老孫頭難受才成。雖然自己不怕上台跟孫三刀分個生死,但是得要點麵子,老子是朝廷命官哎,怎麼能如此被一個江湖人物要挾?
張大富和老莊很快回來了,拿了袁重腰牌,得他麵授機宜後,興奮地跑了。
也就是用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上午,張大富便帶著大批天承司司役,將孫家的兩個兒子抓到了天承司,袁重聽說,他竟然還抓了老孫頭的一個孫女!搞什麼鬼?
這下子,孫老爺子坐不住了,怒不可遏,也不找門路,直接親自帶了幾個官員徒弟,到天承司要人,並讓弟子圍堵了天承司的大門。
司役來報告後,袁重興奮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個老小子,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
他立刻喊來大勇,讓他持自己腰牌,去兵部調人,就說緝拿聚眾鬨事,意圖謀反的團夥。要求氣勢要足,要充分體現大夏朝軍人的威武和不可侵犯。
大勇跑走後,袁重帶著二勇,晃晃悠悠地往天承司走,他遠遠地站在街角,看著天承司大門前,有四五十人,大多是黑色對襟褲褂的孫家門徒,夾雜著幾個身著便服的中年男子。
孫老頭站在最前麵,大聲嚷嚷著,要求天承司放人,並給他個說法,不然,他就堵在門口,誰也彆想進出!
幾個司役擋在門口,開始還好說好道地解釋,到後來也被對方的囂張態度激怒,什麼時候天承司會跟彆人好好解釋過什麼,雙方就推推搡搡起來。
就在鬨得不可開交時,地麵突然震動起來,天承司街道兩頭,同時出現了馬隊,還有手執長矛的軍卒。
馬上軍士,披甲冠盔,馬槊前伸,飛奔到天承司大門時,在外圍拉開隊形,一隊步卒站在馬前,拉弓搭箭,對準一群黑色徒眾。
孫老爺子看到這一幕,當時就傻了眼!不至於吧,老子在京都也不是鬨過一回了,怎麼還沒動手的,就驚動了禁軍呢?
就算開了打,也沒驚動過軍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