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富聞聽此言,小臉立刻白了,嚷嚷著:“誰要留下?誰他麼找死啊!誰敢留下,老子第一個不放過他!”
袁重的車馬隊伍,安然通過了水盈縣,然後繼續往北趕路。
夜晚宿營時,梁悅悄悄來到袁重的帳篷,扭扭捏捏地道:“大人,您的威名可真是無敵了,連那匪首戴金翎,都被你嚇退了呢!”
袁重正在查看地圖,見她來的突兀,疑惑地說:“有事說事,你就不是個扭捏的女子。”
梁悅臉色開始發紅,原本白玉似的臉頰,染上紅暈,煞是好看。
“我我覺得大人應該缺個缺個,鋪床疊被的丫頭”
袁重笑了,“梁悅啊,你這樣的女子會給人鋪床疊被?我是怕你手上的繭子,把上好的絲被劃破了,哈哈哈”
“你你瞧不起人!”梁悅立刻瞪起黑亮的眼睛,憤怒地盯著袁重。
“好吧,這不是瞧不起你,你那手弓箭技術,就比絕大部分男子都強,這話發自我的肺腑!”
“可是,可是我終究是個女子”梁悅軟下來。
袁重點點頭:“這沒辦法改變,但是,就咱們倆最適合做兄弟,將來你會遇到合適的人,老天不會放過你這樣優秀的女子。”
梁悅本就不是善說的女子,渾身都充滿男子漢的氣息,見袁重如此說,隻能失望地默默退出去。
袁重在帳篷內搖頭歎息,“唉,這人太優秀了,也有煩惱啊!”
忽然一個聲音也歎道:“唉,不裝個大尾巴狼,也難受啊!”
“你他麼跟個狗仔似的,哪兒都有你!”
“巧遇,巧遇哈。”張大富裝作尷尬地說。
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哥,公主身邊的小太監來找你,見不見?”
袁重頭疼般地捂住額頭,“不見不見,這樣,大富你去幫我應付一下公主,這方麵你比我強。”
張大富得意地:“是吧,我也有比你強的地方嘛,得了,包我身上了。”說完轉身就走。
袁重在他身後喊道:“你小心點,公主可調皮的緊,彆把你弄成太監了啊。”
“滾你的蛋,我讓她把你弄成太監!”遠遠地傳來張大富的聲音。
可能是盜匪路霸啥的,都聚集到水盈去了,接下來的一路倒也順利的很,袁重的車馬隊伍很快就進入了西北最南邊的一座縣城,黃垣。
入眼全是黃土築就的建築,低矮的黃土房子,七零八落的黃土院牆,就沒有幾座像樣的磚瓦房。
街上的人群,也是黑棉襖黑棉褲,磨得發亮。
縣裡唯一的車馬店,也是一大溜的黃土房,二十幾個人睡一個大火炕。
公主根本就不下車,就在自己的豪華馬車上過夜。
安排好了住宿和警衛,袁重帶著張大富他們幾個人,溜達出來找酒館,車馬店的夥食讓人一點食欲也無。
幸好酒館還是有的,最硬的菜就是羊肉,五個人弄了一頭烤羊,劣質的烈酒,入口從喉嚨直接辣到腸子。
不大的酒館,沒有幾個客人,昏暗的黃土屋裡,最裡麵坐了兩三個人,也看不清麵目。
袁重他們自顧自地開始大吃大喝。
張大富皺著眉頭,咽下一口羊肉,歎了口氣道:“我說哥啊,是不是到了西北,咱就成天過這樣的日子?”
袁重冷笑道:“你想得倒美,想吃烤羊肉?有可能過年的時候,會給你弄個三兩二兩的。”
梁悅擔心地問:“那咱平時都吃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