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忽然用手捂住臉,大聲痛哭起來,嘴裡一邊還模糊不清地嘟囔著什麼。
哭了半晌,終於稍稍平靜了點,垂著頭,跪在地上,衝袁重磕著頭,一邊說:“大人,您殺了我吧,大勇也難受啊,可是不這樣,我的父母就”
“誰在背後?”袁重沒有理他的哭訴,咬牙問。
“您能想明白的大人,您可是西北軍的戰神,天承司的神捕!”大勇並不回答袁重的問話。
袁重盯著他,沉思片刻,冷聲道:“你走吧,我不殺你,但彆再做不利於大夏的事!”
大勇又磕了三個頭,站起來,轉身往彆處走去,十幾步後,也不轉身,“大人,這是朝堂之爭,我們隻是棋子而已,他們的目標,隻是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加快腳步,就此離去。
直到看不見大勇的身影,袁重才轉身帶著梁悅往回走。
看馬的二勇見隻回來兩個人,奇怪地問:“大人,大勇呢?”
“他走了。”袁重冷冷地說了仨字,翻身上馬,催馬往營地跑去。
二勇知道,在這浩大的草原上,如果沒有馬,能不能走到有水源和食物的地方,就全憑人品了。疑惑地看了看梁悅,見她也冷著臉不說話,隻好跟著兩人往回跑。
袁重帶著馬隊又改了方向,形勢有些嚴峻,他覺得自己陷入了坑裡,有人要犧牲自己,換取些什麼。
或者,這事一開始就是個無底大坑!
這次行軍,袁重調整了次序,他仍然在前領路,馬隊後隊變前隊,張大富和柳雙眉走在最後。
在走出一百多裡路後,袁重親自回頭,重新觀察了一遍來路,看看有什麼痕跡被人留下。
來回幾次,什麼也沒有發現,或許內奸就隻有大勇一個人吧,袁重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當然,也僅僅是安慰自己而已,他知道,既然背後的人一開始就給自己挖坑,肯定就不會隻插入大勇一個棋子。
隊伍裡的人,發覺大勇不見了,就知道事情暴露,所以,縮起頭來,不再有動作。
又到了夜晚宿營的時間,袁重的帳篷裡,依然是六個人,實在不好都趕出去。
袁重隻好跟皇甫婷道:“吃了好多肉,咱倆出去溜溜怎麼樣?”
皇甫婷知道他有話說,欣然同意,在身上加了件衣服,跟著袁重出了帳篷。
兩人誰也沒帶隨從,慢慢溜達著走向遠處。
走得有些遠,皇甫婷可不同袁重,她身嬌肉貴,養尊處優,已經累了,停下腳步問道:“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我走不動了。”
“能跟我說說你們的計劃嗎?”袁重試探著問道。
“事情已經過去,有什麼不可以說的。”皇甫婷很坦然,“我跟紮律齊名義上是母子,卻不是親的,我們倆隻是政治傾向一致,都反對戰爭,所以很快能達成協議。”
袁重笑笑,“我還以為你倆是”
皇甫婷狠狠地瞪著他問:“你以為我倆是什麼?”
“咳咳咳我以為你倆是政治傾向一致的人呢。”
“你這小子,油嘴滑舌的,真難相信是一個殺伐果斷的死神。”
“我就一個稍微有點手段的人,什麼這神那神的,都是以訛傳訛,瞎說的。”
皇甫婷點頭,又把話題拉回來,“紮律齊讓我幫你完成刺殺任務,帶你們從皇宮出來後,一同到他的封地,也就是劄刺亦兒部落。”
“然後呢?”
“沒有了,但是有一點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