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給你弄點好的吃,算是來著了。”
嘴裡說著話,手下不停,開始剝洗兔子。
本來袁重還四下裡看著院子裡的擺設,
一扭頭,心裡一抖。
就見那壯漢一手提了兔子,一手拿了把刀,正給兔子開膛破肚呢。
袁重盯著他手裡的刀,直愣神。
不為彆的,隻因為此刀他再熟悉不過。
正是流螢。
我靠,老子的刀讓你拿來殺兔子了。
他一抖,流螢跟著也抖。
拿刀的漢子奇怪了,仔細看了看手裡的刀,
“今兒是怎麼了?殺個兔子,這刀子還不落忍了?”
農婦笑道:“你淨說瞎話,刀子還會有心?”
“我一殺兔子,它就哆嗦呢。”
“你說你撿了把好刀子,彆是妖精變的吧?”
“那是傳說,就是傳說裡,也沒有妖精變刀子的。”
兩人說著話,就把東西收拾的差不多。
兔子下了鍋,鍋底上了柴火後,
漢子洗了把手,隨手把流螢放在灶台上,
走過來坐在袁重對麵,看著袁重道:“兄弟,原來是大戶人家吧?”
“怎麼說?”
“看你細皮嫩肉的,就不像個乾莊稼活的。”
“也隻是小門小戶的,讀過幾年書而已。”
“你這是準備去哪兒?”
“贏南府城。”
“唉,城裡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難民太多了。”
“還是山裡的日子好,世外桃源一般。”
“也是靠手藝吃飯,有上頓沒下頓的,兄弟如果沒得混,跟著老哥我打獵算了。”
“謝了,我可啥都不會,還是去府城找個私塾試試。”
兩人說著話,鍋就開了,
婦人將鍋打開,加上調料,
頓時滿院子飄香。
三個吃了兩隻兔子,還整了碗烈酒。
飯後,漢子給袁重弄了個包裹,裝上乾糧和水壺,遞給他。
袁重點頭,確實善良樸實是百姓。
深深一揖,接過包裹,對漢子道:“老哥,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你儘管說。”
“呃就是那把刀,能不能送給我?”
漢子扭頭看了看灶台上的刀,搓著手,
“哎呀,這可是把好刀,老哥我打獵拆解骨肉正合適,兄弟你要來做甚?”
“因為因為那把刀它它是我的。”
見袁重說得結結巴巴,麵上還帶著尷尬。
“哈哈哈,兄弟你真會說笑,想必你是聽了我婆姨說,這刀是我撿的了吧。”
那農婦眼中也露出鄙視的神色。
壯漢臉色一整,
“我說兄弟,做人不能太貪,老哥我送你的東西夠多了,趕緊上路吧。”
揮揮手,像趕蒼蠅般,不再客氣。
袁重很是尷尬,流螢他是不能不拿回來,
可人家又是吃又是送的,確實夠厚道。
“這樣,我回府城後,派人給老哥送百兩紋銀可行?”
壯漢開始冷笑,
“瞧你那熊樣,還百兩紋銀,半兩你能拿得出來嗎?
趕緊滾蛋,不然老子對你不客氣。”
“老哥,它真是我的!”
見袁重一臉執著,壯漢回身指著灶台上的刀,
“你說是你的,那你喊它,如果它答應了,那就是你的,老子沒二話。”
“我喊它,未必會答應,隻是它會跑到我手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