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看到領路人時，眉頭一皺。
沒等她說話，那人將一塊二兩多的銀子塞進她的手裡。
“嘿嘿，他們來找老金的，照個麵唄。”
女子衝他翻了個白眼，慵懶地將身子挪開，
“進來吧。”
李瀧第一個往裡走，張大富隨後跟著。
袁重盯著領路的人，見他也跟進去後，才進了院子。
穿過院子進到屋子裡，滿處香噴噴的。
擺設十分精致。
幾個人小心翼翼地避開家什，進了裡屋。
就見一個瘦削的老頭，身上隻套了件無袖短褂，下身短褲。
瘦弱的胳膊腿，花白的胡須，半躺在一張躺椅上，
捧著個銅製水煙壺，正吞雲吐霧。
那人上前蹲了蹲身子，喊道：“金老爺，有人找。”
老人半開半合的眼睛有些渾濁，有氣無力地問，
“誰啊？”
張大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本子，翻了翻，
“沙河知縣金茂祿。”
聽到此話，老頭眼睛睜了睜，
“正是本縣，你是何人？”
“行了，跟我們走吧，朝廷來人了。”
袁重衝李瀧抬抬下巴，
李瀧上前拽起老頭，往外走。
站在一旁的女子立刻道：“哎，想走得先把帳付了啊。”
張大富問：“多少？”
“前兩次的還沒給呢，加今天的一共十二兩。”
“欠這麼多錢還能活著，你也真有能耐。”張大富佩服道。
女子生氣地說：“他欠的多了，債主都盼他好好活著呢，人死債可就消了。”
“那你還接待他？”
“不然怎麼辦，不理他就不還錢。”
張大富直搖頭，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掂了掂，差不多十兩多點。
女子一雙漂亮的清水眼，立刻放出了光芒。
伸手接過銀兩，臉上笑的柔情似水，
“好俊俏的公子，讓奴家伺候您一次呀。”
張大富兩手一攤，“都給他還債了，一點沒剩。”
“就您這俏模樣，讓您白乾奴家都願意。”說著伸手去掐他的臉。
“哎哎彆上手啊。”張大富用手擋住，扭身往外跑。
李瀧笑道：“張大人，讓您白票都不乾啊。”
幾個人逃出院子，往來路走。
張大富摸了把頭上的汗，
唏噓道：“這女子看著漂亮乾淨，誰都知道，一身的毒。”
李瀧提了提手裡的老頭，笑道：“你看看人家，這身體都抗得住呢。”
“這老家夥半死不活的，老子可不跟他比。”
幾個人說著話，回到縣衙，找間屋子坐下。
張大富問：“金茂祿，你的官服呢？穿好了跟袁大人說話。”
“典當了。”
靠，你真有才！
“縣衙裡的其他人呢？”還是張大富開口問話。
“都散了，加入其他幫派了。”
“你就是這麼當縣官的？”
“老夫又能如何，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誰都不把官府放眼裡。”
袁重咂著牙花子，琢磨著該怎麼辦。
“這沙河縣哪個幫派最厲害？”
“當然是沙河幫啦，還有這長信幫也很有勢力。”
“這麼多幫派呢。”
“都是雜魚。”
“得唻，慢慢清理吧。”袁重懶散地起身伸了個懶腰。
張大富問：“哥，怎麼弄？”
“怎麼快就怎麼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