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泥水中,把衣服撕吧撕吧,先將較深的傷口紮起來。
幸虧自己的身體,在每次修煉中,被意念衝刷的無比強悍。
不然,如此多的傷口,恐怕早該掛了。
一邊包紮,一邊還思考著,玉佩可能的去向。
他記得這裡可是一片荒野,沒有路也沒有人煙。
玉佩不可能被人摘走。
是不是被對手拿走了?
他想用意識探查一下那男子的狀況。
可惜,意念也散發不出去,大腦中空空如也。
這是個啥情況?
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既然意念不能掃描四周,在黑夜裡,他便成了瞎子。
他盤腿坐好,平息靜氣。
大腦中好似有一絲絲意識存在,遊走在身體各處。
啥用也不管,啥也看不清楚。
袁重放棄意識的調動,專心琢磨著之前的戰鬥。
為什麼自己天女散花似的將飛刃發出去,傷不了對方一絲一毫。
反而他自己的尖錐,卻能一擊命中?
是因為中年男子放在尖錐中的意念發揮的作用嗎?
他發出尖錐時,就感覺不一樣,仿佛剛出玉佩,尖錐就消失了。
再出現時,已經穿過了對手的胸口。
是時間的錯位還是空間的改變?
時間肯定是縮短了,那隻剩一個,
就是空間的改變,使得時間縮短了。
想到這裡,天空中突然一道閃電,將漆黑的天空撕扯成兩半。
袁重的大腦中也彷如一道霹靂炸響。
中年男子留在尖錐中的星空,就是空間的道理。
闊遠無際的星空,讓自己去領悟空間的奧妙。
自己琢磨了好幾個月的時間,終於在一場生死戰中,被掀開了一角。
隻窺視了這一角,讓他展開無窮的想象。
中年人用意識將空間壓縮了,然後輸入尖錐中。
讓自己去領悟,為什麼在那麼狹小的空間裡,還能體會到如此闊遠無際的星空。
那麼,空間是可以壓縮的,折疊的,還是能卷起來的?
還是可以撕裂的,割開的?
無論哪一種辦法,都可以無限讓距離變短,讓對手失去預判,導致無法防禦。
他是如何壓縮空間的?
看天空中的閃電,是如何撕裂空間的?
這個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尖錐不見了,袁重隻能靠之前對空間的記憶來領悟。
他癡迷在頓悟當中,忘記了時間和空間。
當太陽照射著大地,以及半裸的袁重時。
他終於從頓悟中清醒。
雖然身受重傷,但他的精神很振奮。
從泥水裡爬起來,蹣跚地在野地裡四處尋找。
他記得那個男子被洞穿身體後,也是墜落在附近的。
而自己的飛刃,同樣墜落到方圓不過幾裡地之內。
可任他轉遍了周圍,也沒找到一件飛刃。
對手的屍體也同樣不知所蹤。
實在是走不動了,他仰躺在一叢雜草旁,大口地喘著粗氣。
身體失血過多,讓他很容易疲勞。
又渴又餓的狀況下,昏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發現已經躺在一架牛車上。
因為他聞到了牛糞的味道,還聽到牛車吱吱嘎嘎地聲音。
抬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還被抹上了好多黑乎乎的泥巴。
除了腰間還殘存著幾塊布片外,再無其他。
他抬頭的動作,引來一陣嚷嚷。
不一會兒,他眼前同時出現了幾張麵孔。
黝黑、皺紋深刻,臟乎乎的氈袍,斜紮在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