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三回道:“回大人,去大錢山。”
“瘋了吧你!他發瘋,你也跟著抽搐?”
蒯三低頭不語。
“彆在這兒耍官威,不把我這當叔叔的放眼裡嘛。”
“你誰叔叔啊,純粹瘋子一個。”
“怎麼瘋了?”
“大晚上的,你倆去大錢山?是活夠了還是去作死?”
“大錢山就那麼讓你忌憚?”
毛毛狠狠地咬了一口雞腿。
“我們公認的第一高手,邢捕頭,前年就是被大錢山老大山貓給打傷了,差點殉職。”
“山貓?”
“哼,隻跟人家打了個照麵呢。”
蒯三低聲道:“大人,那是邢老大喝多了酒。”
“切,山貓沒喝酒嗎?”
袁重聽不明白了。
“怎麼兩人還喝上酒了?”
毛毛不屑地說:“在青樓碰上的。”
“那算啥殉職。”袁重很是無語。
毛毛歎口氣道:“想想人家千山侯,獨自上山,一晚上滅了七百山賊,唉”
說著,仰望著夜空,眼睛裡透出向往的目光。
袁重搖頭道:“彆聽人家瞎傳,一晚上砍樹也砍不了七百。”
毛毛頓時炸了毛:“你乾不了的事,彆人就乾不了?看你那病秧子的樣,一棵樹你也砍不了。”
“好好好,我砍不了樹,我錯了,來,再吃根雞翅。”
毛毛看都不看他遞過來的雞翅,伸手拿了酒杯喝一大口。
頓時被烈酒嗆得直咳嗽。
蒯三也囁喏著說:“我哥說得對,這事一個人怎麼乾得了。”
毛毛不理他的辯解,扭頭去看暗影裡的大錢山。
嘴裡卻說著:“凡人如何能理解得了”
袁重擺手道:“不說這個了,你怎麼大晚上的跑到這裡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我爹讓人傳話,讓我看著你點,彆死在外麵了。”
袁重一頭黑線,隻有低頭喝酒。
這丫頭純粹小辣椒一隻。
沉默了一會兒,毛毛沉聲道:“吃完東西就跟老娘回去,要死也彆死在老娘眼皮子底下。”
“你彆老死啊死的,能說句吉利話嗎?”
“想聽吉利話可以啊,回家我說給你聽,大錢山?跟去死有區彆嗎?”
蒯三小心地道:“大人,那府城的猛虎門,七太保母大蟲您聽過嗎?”
“那個肥婆娘,誰不知道。”
“昨天,被我哥一拳撂倒了。”
“那有啥了不起的,我你說啥?”
“母大蟲,一拳,我哥。”
毛毛轉頭打量著袁重,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幾眼。
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麻煩你編個靠譜的笑話好不好,哈哈哈”
這次是兩個人都低頭喝酒。
等毛毛笑過,稍微平靜下來。
袁重鄭重地說:“毛毛,我呢,隻是去大錢山看看,沒有動手的意思,你回去吧,不用擔心,就算真死了,那也是因病而死。”
“人都死了,老娘怎麼知道你是病死的還是被人打死的?”
袁重無奈,轉了轉眼珠。
“毛毛,敢不敢跟叔叔去大錢山下走一遭?”
毛毛舉起手大聲道:“首先,彆在老娘麵前自稱叔叔,其次,老娘生下來就沒怕過誰,大錢山?哼!很了不起嗎?老娘還就去了,怎麼滴?”
蒯三暗暗衝袁重伸了伸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