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月，他們便進入川州府。
無空門便坐落在川州西南方向的裂空山上。
剛剛進山不到一個時辰，在遮天蔽日的山道上，就有一物淩空撲了過來。
速度快得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隻有袁重一臉笑意，任憑大聖的爪子在自己頭發上肆虐。
大聖的感覺十分靈敏，早早就開始躁動不安，弄得小六疑神疑鬼。
不用人通報，袁重直接進了山門，陸無臻早就接了出來。
領著幾人到了後山，來到師祖爺閉關的地方。
袁重很是奇怪，小六這家夥搞什麼鬼？
老子都找到山門上了，竟然想跟老子裝什麼老祖。
誰知道，見到小六時，一臉興奮的袁重頓時陰沉起來。
小六不複之前的十一二歲孩童的樣子，一臉的褶皺不說，背也躬了起來。
行動遲緩，反應也慢了許多。
看到袁重時，一臉的苦笑。
袁重讓眾人都出去，自己獨自麵對這個耄耋老人。
“你這是要掛的意思啊。”
因為兩人十分熟悉，也不用互相客氣，有話直說。
小六搖頭歎息：“恐怕沒幾天了，沒想到你還能回來，算是給老夫送個終吧。”
“我送你個頭，現在老子就把你送進通道裡去，在裡麵再活個幾百年好了。”
“算了，活夠了，通道裡也不是人待的地方，還是在山上找個風水好的地方，睡下吧。”
小六的臉上露出看透人生的恍然。
袁重沉默，心下十分不舍。
小六笑道：“說說你後來的遭遇吧，老子還以為你被炸沒了呢。”
袁重簡單地說了說。
小六便感歎：“你也算逆了天，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機遇，命數使然。”
袁重從玉璧中拿出經書，遞給小六。
“你仔細看看，如果有緣，可在死前飛升也說不定。”
小六抓過經書，眼神裡露出一絲期望，凝神開始閱讀。
讀著讀著，眼睛裡漸漸被迷茫覆蓋，一臉的疑惑加問號。
袁重就在他身邊，靜靜地看著他，也是一臉的期待。
小六嘴裡不停地念叨著經文，聲音從開始的清朗，慢慢變得低沉，又漸漸如蚊呐
雙眼也閉起來，隻剩微不可聞的呼吸聲。
如果不是在他近前，真以為他就這樣圓寂了。
袁重也閉上雙眼，耳朵裡聽著他的誦讀聲，慢慢入定。
兩人都跟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屋外的人站在山坡上，看著夕陽漸漸落下去，夜色籠罩了整個山巔。
最後，陸無臻輕聲道：“咱們先去休息，等師祖他們出來再做打算。”
幾個人點頭同意，跟著陸無臻走了。
四周黑暗寂靜，隻有野草被風吹拂出唰唰的聲音。
天亮時，陸無臻過來看了一次，天黑後又來了一趟。
房門始終緊閉，內裡了無動靜，他也不敢打擾，靜靜走開。
如此一待就是七天。
屋子裡，袁重睜開了眼睛，神光湛然掠過。
他伸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小六的頸側，已經沒了任何動靜。
歎了口氣，這是靈魂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