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吧,會好起來的。”
“哥,實在不行,你就放棄我吧,我不怨恨你。”
“現在說這話沒意思,離死還早著呢。”
失去了方向感,袁重啥也乾不了,不能亂走,會無謂地消耗體力。
白風沉默半晌,忽然問道:“哥,你四海遊曆,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困境?”
袁重不屑地說道:“那可多了去,能走到此處,可謂九死一生。”
“你的生活可真是豐富多彩,怪不得你手段那麼高呢。”
“你的生活不精彩?”
“我?十年裡有九年半在修煉中度過,門都沒出過幾次。”
“這次算出了個遠門。”
“嗯,最遠的,恐怕遠得回不去了”
兩人沉默下來,黑暗加死寂,竟然讓袁重產生了一股恐懼的情緒。
這他麼是怎麼回事,老子從來沒有怕過死,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自從被師父送回到此界,經曆過興奮、大怒、悲哀還有平靜。
就沒有過害怕這種情緒。
剛才白風的話,沒有讓他感到悲哀,卻讓他感到了恐懼。
難道自己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去嗎?
沒有轟轟烈烈的戰死,卻被困死在這樣的環境裡,是該悲哀還是該害怕?
他的大腦裡仿佛閃過一絲明悟,卻又不知所蹤。
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以掌做刀,一招一式演起了刀法。
師父讓我嘗儘這人生百態,度過七十年的漫長積累。
恐怕我做不了師父,還是師父您來救我出苦海吧!
他的思緒不受控製地開始胡思亂想,就這樣不知所謂,不知疲倦地演練下去。
直到天空發出了亮光,四周開始漸漸清晰起來。
袁重呆呆地蹲在石頭上,看著下麵的山穀。
他沒有走錯路,而是山穀下的泉水,已經乾枯了,河道中沒了一絲水跡。
儘管沒了水,總是有水經過,袁重背著白風,下到穀底,用手撫摸著乾澀的河道。
怎麼會乾得如此徹底呢?
袁重放下白風,順著河道往下遊走,他想看看那些水到底流到哪裡去了。
拐了個彎他終於發現了一種不是黑石頭的東西。
在河道中橫七豎八地糾纏著許多藤蔓樣的植物,也是黑色的,有胳膊粗細,像極了一條條黑色的蛇。
袁重蹲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用手拽了拽,挺結實。
再次加了力,仍然沒有拽出來。
從附近找了塊石頭,用力砸下去,十幾下後,終於砸斷了一根。
斷裂的藤蔓冒出了白色汁液。
袁重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湊上去吸了一口。
味道有些苦澀,舌頭有些麻嗖嗖的。
袁重的意念關注著體內的汁液變化,沒發現異常。
他興奮起來,用力砸著藤蔓,一根一根地砸下來,再吸吮其汁液。
吸吮了半天,身上終於有了些力氣,抱了一堆藤蔓往回走。
來到躺著的白風身前,看到白風正扭著頭,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