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喝道:“千山侯袁侯爺在此,來人退後!”
趕過來的獄卒遲疑起來,千山侯的威名,這幾天已經傳遍了京都。
能在朝堂上有椅子坐,還能在萬花樓與萬歲平起平坐的主。
可能自己跑死牢裡來嗎?
就在雙方對峙時,又有人跑了過來,這次是刑部的官員,怕鬨誤會,趕過來送印信的。
一番解釋,誤會消除,獄卒立刻成了護衛,分站在兩旁。
進入牢房的隨從也得以繼續探查狀況。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撥開那人的頭發,舉起燈籠湊近了細看。
然後渾身就是一哆嗦,那人正瞪著兩隻眼睛,看著自己。
隨從差點一腚坐到地上。
那人卻赫赫赫地笑起來。
沙啞的聲音說道:“就這點膽子,還敢進來丟臉。”
袁重在牢外聽得分明,聲音有些熟悉,便叫了聲:“戴金翎!老戴。”
那人身體也是一抖,頓了片刻,這才相信是真的袁重來了。
“可是千山侯袁重?”
袁重回身衝獄卒道:“給他開枷。”
一眾獄卒猶豫著,還是刑部的官員吩咐了一句,才有人提了鑰匙,走進牢房。
戴金翎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走到牢門處,衝著袁重跪了下來。
“侯爺,您可來了!”
說完竟失聲痛哭起來。
袁重等了會兒,見他發泄得差不多,問道:“七姑呢?”
戴金翎搖頭,哽咽著:“我也沒見,幾年了吧。”
一個獄卒回道:“侯爺,那個,七姑應該在儘頭處關押。”
“走,過去看看。”
一眾人立刻挑起燈籠,為袁重照著道,鐵鏈子腰刀碰撞著,稀裡嘩啦地往儘頭走去。
牢門打開,七姑的情形跟戴金翎差不多,也戴了厚枷,斜倚在牆上。
袁重沒用彆人,自己搶前,為七姑開了枷。
七姑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好半天,才露出一個笑臉。
在袁重眼裡,這個笑,跟哭也差不了多少。
七姑想說話,被袁重止住。
“走吧,咱去外麵說。”
刑部官員見袁重要把人帶走,悄悄湊到袁重身後,輕聲說道。
“侯爺,這恐怕不合規矩。”
“一切有我。”
袁重讓人找了馬車,將人拉到了侯府,安排沐浴更衣。
再次見到,七姑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樣貌,隻是蒼老了不止十歲。
戴金翎還是原來的樣子,隻是背彎了不少。
兩人坐在桌子前,眼前擺了不少食物。
戴金翎大口吞咽著,七姑則細細地咀嚼。
袁重坐在兩人對麵,與七姑對視。
見兩人吃得差不多時,才問道:“如何搞成了這般模樣?”
戴金翎沒說話,隻拿眼睛看七姑。
七姑沉思了一下,緩緩道:“當年你說鳳鳴村免稅三年,三年過後,各種苛捐雜稅,讓我們不堪重負。”
頓了頓:“都覺得我們鳳鳴村富有,便各種攤派,敲詐勒索,想儘辦法來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