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端高聲咒罵:“林清,你助紂為虐,你不得好死,你……”
林清全當沒聽見,王端確實很會演戲,麵上愛民如子,好像真多冤枉,但內地裡卻是另一幅模樣,在書裡,這可是瑞王造反的錢袋子。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她往遠處望了一眼,就見遠處一隊天祿衛正往這邊走。
來了。
林清似笑非笑的看向王端,“誰說搜不出罪證。”
人群散開,天祿衛壓著一位婦人走了過來。
那婦人也就三十幾歲,身段妖嬈,麵目豔麗,看了一眼王端,迅速低下頭去。
王端看這女人,瞳孔瞬間擴大,又迅速收斂。
林清將兩人的表情看在眼裡,心裡就有了譜,重新坐回椅子上,“不妨說說,這位夫人姓甚名誰,與你又是怎樣的關係?”
王端猶豫了,還未回答,就聽那婦人忽然開口,“民婦並不認識王大人!”
林清瞥了她一眼,“你怎知我說的是王大人?”
那民婦一愣,這少年郎明明年歲不大,笑時和和氣氣,但收了笑,那淡淡一瞥,卻讓她心中一寒,仿若被狼盯上。
她驚懼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我……我……民婦……”
“她是我的外室嗚嗚嗚嗚……”王端的聲音猛地插進來打斷婦人的話,隻是剛說完一句就被旁邊的天祿衛小哥哥把嘴給堵住了。
婦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抽抽噎噎的接道:“民婦李箐,的確是王大人養在外麵的。”
“你們是如何相識的?”林清隨後問了一句,接著又道:“不會是自幼相識,青梅竹馬,青年離散,受儘淒苦,近年相遇,勾搭成雙?”
林清好似忽然來了興致,一直盯著李箐看。
李箐被看的愈加慌亂和驚懼,這位竟然將她要說的話一字不漏的給說了出來,這怎麼可能!
她聲音更加懦弱,仿若被黏住了嘴,“就……就是大人說的那樣……”
“哦——”林清拉長了音,瞄向跪在王端後方的王夫人,“世人皆傳王大人愛護妻子,哪怕無子嗣傳承,亦不曾納妾休妻,現在看來……也不見得眼見就為實啊,王大人這名聲究竟有幾分真假,怕是要細細鑽研了。”
圍觀的百姓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再聽見林清這麼說,質疑天祿司的果然少了許多,大家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該不該繼續為王端喊冤。
王端氣的直咬牙,恨恨的瞪著林清,卻無可奈何。
這時,人群裡走出來一批人,雖穿著百姓服飾,但行走姿勢與天祿衛無異,腰間掛著天祿衛的腰牌,他們壓著幾個人來到林清麵前,“稟副使,就是這幾人在人群裡煽動造勢,已悉數被捕。”
林清點頭,她擔心有人煽動百姓作亂,便命一組人穿常服混入百姓中間伺機而動,倒是讓她真捉到幾個。
這幾人有男有女,皆是青年,樣貌也不起眼,其中一壯漢袖子破了一塊,漏出一塊黑色的汙漬……
汙漬?
林清雙目一凝,伸手將那袖子一抓,布料發出撕拉一聲裂開,露出胳膊上紋身。
那是用不知名的黑色染料紋上去的,像是一圈圈纏繞在一起的蛇,卻又長了一雙雄鷹的翅膀。
林清認識這紋身,淵朝邊境有一小國名為勾越,那裡的男人成年之後都要紋上這麼個圖案。
大淵與勾越關係可不怎麼好。
百姓有人認識這圖案,驚叫:“他們是勾越人!”
“天啊,勾越人為何要替王大人說話?”
……
林清心裡樂了,這還真是上天助她,她壓下唇角,高聲質問:“罪臣王端,本官本以為你隻是貪墨,沒想到你竟與他國奸細勾連,這就是你嘴裡說的愛國愛民嗎!”
王端又氣又急,額頭青筋蹦起,奈何嘴被堵住,“嗚嗚嗚嗚……”
這時,又有一名天祿衛疾步走過來,一邊夾著一個盒子,另一隻手拿著一個冊子交給林清,道:“稟副使,在李箐私宅在地下搜到密室三間,搜出黃金珍寶無數,正在登記造冊,書房的暗格裡查出迷信十封,賬冊兩部。”
天祿衛打開那個小箱子,裡麵整齊的擺著信件和賬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