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麼喊!”福慧長公主的手在扶手上重重一拍,“不論是天祿司還是大理寺,辦案講究的都是證據,你若沒做自會還你清白,你若做了,謀害主母,以庶充嫡,死不足惜!”
王氏險些跌坐在地上,風韻猶存的臉上滿是絕望,被幾個侍衛拖了出去。
左婉傻眼了,她好不容易成為嫡女,這才風光了多久,難道真要到底為止嗎,望著四周或輕蔑或嘲諷的視線,還有被哀嚎著拖下去的母親,她在這裡是怎麼也待不下去了,急匆匆往外跑。
林君柔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好不容易找了個跳板,沒想到一下就被林清給折了。
福慧長公主不是沒看見林君柔,但有李辰瑄的招呼,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活了這麼大歲數,什麼陰謀詭計沒見過,就林君柔那點手段她一眼就看透了,所以打心裡厭惡這個人,“方才還沒注意,這是誰家的姑娘?”
薑若楠連忙過去,道:“長公主殿下,是永寧侯的大姑娘。”
福慧長公主眉心稍稍蹙了一下,“怎麼這姑娘連尊卑都分不清,改明個兒與永寧侯打個招呼,姑娘家家的要好好教養。”
話說到這大家夥都明白,這已經是給永寧侯府沒臉了。
立馬位夫人捂著唇嘲諷:“一個破落戶,偏偏眼睛長在頭頂上,什麼地方都敢往上湊,我家要是有這麼個丟人現眼的玩意兒,怕是沒臉見人了。”
旁邊的夫人立馬接道:“話也不能這麼說,誰知這是真嫡女還是那什麼外室子呢。”
這話引得旁人發笑,坊間傳聞誰沒聽過幾句。
林君柔蒼白著一張臉,被諸位夫人這般侮辱,再也不忍住,嗚嗚哭著往外跑,沒兩步就被孟傑給攔住了。
林君柔恨毒了林清,但孟傑這般模樣讓她心中微微一動,淚眼朦朧的注視著孟傑。
孟傑認真道:“凶手還未查出,你不能離開綴華閣,按品級算右邊倒數第三間是你該待的地方,彆走錯了,否則天祿司的大獄可不是吃素的。”
那都是各種小官小吏或是京城富戶的女眷待的地方。
林君柔表現出的柔美僵在臉上,難堪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哭著跑出去了。
林清一直注意著柳香雪,林君柔吃了個大虧,柳香雪作為原著裡的正派女二,卻一直眼觀鼻鼻觀心,好似周遭什麼都無法引起她的注意。
這反應連林清都挑不出什麼錯處,可不是錯處就是最大的錯處。
林清乾脆不再關注柳香雪,轉而將裡側臨時搭起的舞台裡裡外外仔細看了又看。
紗簾一直是放下的,仿佛將這裡隔成兩個世界,從外往裡就隻見一片影影綽綽。
再往裡又縱向拉著兩塊紗簾,將舞台平均分成三部分。
倒是甚少有舞台裝成這幅樣子。
“這台上的紗簾是誰做的?”她問。
褚芷儀和景悅一直縮在舞台的一邊,見狀,褚芷儀走過來,頭壓得低低的,小聲道:“是香雪和民女的主意。民女雖然琵琶彈得好,但隻要被人盯著就容易緊張,這才將這裡設計成這個樣子,誰也看不見誰,自然也就不緊張了。”
林清:“你們三人都在哪個位置。”
褚芷儀的聲音還是很小,跟耗子叫似的,“民女在中央,香雪在左側,景悅在右側。”
劉燁也走了過來,將這幾片紗簾檢查一遍,“你們可曾有人中途離開過?”
褚芷儀想了會,搖搖頭,“不曾離開。”
薑若楠衝了進來,“誰說沒離開,中途柳香雪明明離開過。”
這話倒是讓所有人的視線落在薑若楠的臉上。
薑若楠也不在意,“林君柔和一位貴女發生了一點矛盾,不巧把茶水打翻了,弄濕了柳香雪的衣裳。”
林清挑挑眉,又是林君柔?
薑若楠嘟起嘴哼了一聲,“那姑娘也有個與我一樣的未婚夫,魂都長在林君柔的身上了,還拜托人家姑娘幫忙照看一下林君柔,人家姑娘哪裡能乾,這不就打起來了。”
林清:“哪家的姑娘,也在此處?”
薑若楠:“趙禦史家的嫡三姑娘,打完架就走了,在旁的屋子待著。”
林清看向褚芷儀和景悅,“你們也知道?”
二人點點頭,景悅臉頰微紅,聲如蚊呐,“香雪確實去換了身衣裳,用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回來了,後來有下人通傳前院出了大事,讓女眷都不得離開這裡,民女三人就在這待著,不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