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縱身躍下一片矮崖,過度的消耗內力,經脈間已經隱隱有些撕裂般的疼。
但林清知道她還不能停下,煉人雨在她肩膀上開的口子還在,血腥味散不掉,她就無法甩掉白虎。
若想躲開白虎那鼻子,還得想辦法解決肩膀上的血跡。
可她不知已經翻過了幾座山,就快沒有力氣了。
難道真的隻能等死嗎……
林清隻覺渾身血液都在沸騰,怒氣衝的她腦瓜仁都在疼。
槽!乾他|n|的!
林清磨著後牙槽,老虎是吧,這深山老林的她就不信找不到第二隻。
正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要不乾一仗,要不借個種。
她是好人,好人不留名。
林清原本避著大型野獸跑,這會乾脆橫穿那些野獸的狩獵場。
也是她運氣好,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在一處大樹的樹乾上看到虎爪的抓痕。
她順著痕跡找,很快,一隻黃毛黑斑的成年老虎便出現在她的眼前。
老虎趴在草地裡正在睡覺,似乎是聽到了林清奔跑的動靜,又或是嗅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它睜開虎目,站起了身子。
林清停在老虎上方的大樹上,將自己染血的衣袖撕拉一聲撕下,隨著風丟了下去。
今夜的風很小,那半截染血的衣袖飄飄忽忽,準確落在黃斑老虎的腦袋上。
老虎被那血腥味刺激的霎那間發了狂,偏在這時,白虎也尋著氣味找到了這。
兩虎相遇,黃斑老虎直接怒吼著就撲了過去,要將這入侵它領地的虎徹底按死。
兩虎打成一團,叫聲驚得四處鳥雀飛散。
煉人雨想要控製白虎回來,可這會殺紅了眼的白虎根本不理會他的命令,忽然小腹一痛,他低下頭,看見一截劍尖從身後穿出,在他的小腹外露出一點銀白。
他扭過頭,正對上林清燦爛的笑臉。
“這一劍,還你了。”林清將劍一點點拔出來,左手順勢將他的鬥篷給拽了下來,轉而披在自己身上。
沒了鬥篷的煉人雨露出裡麵黑色的貼身勁衣,被林清狂野的動作驚得愣了一下,隨即麵具後傳出陣陣開懷的笑聲,“從未有人敢取走我的東西,哪怕隻是一件衣裳。”
“那現在你遇見了。”林清絲毫不客氣,抬手指了指煉人雨的腰,“你身材還挺不錯的,該瘦的瘦,該翹的翹,挺有看頭,配上你這鬼麵,彆說,有種地下陰風陣陣的美。”
煉人雨:“……”他這是被調戲了?
兩虎的戰鬥已經到了尾聲,黃色黑斑的老虎被白虎壓在身下,已是動彈不得。
林清不再浪費時間,虛晃一招,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眨眼就消失在山林之中。
她一路疾馳,專往深山裡紮,這鬥篷上沾滿了煉人雨的氣味,白虎一時半會找不過來,但想必也拖不了多久。
這時,耳邊傳來一陣轟鳴的水聲。
清澈的溪水彙入寬廣河流,河水湍急,奔騰而下,像是直入雲端一般。
林清站在岸邊,心裡凝重,這是活路,也可能是另一條死路。
算了,被淹死總比被吃了強。
林清撕下衣角,將劍柄與手腕死死捆住,強提氣一口內力,縱身踏水幾步,腳尖從水麵挑起一根浮木,飛入河中央,隨後與那浮木一同墜入水裡,解下腰帶,將另一隻手與浮木係在一起。
是死是活,在此一舉。
深夜的河水一片昏暗,煉人雨帶著白虎從遠處的密林裡走出,停在岸邊上,他的手一下下順著白虎頸間的毛發,許久未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