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生氣的直喘粗氣,林清隻得將人拽到背後,飛起一腳將其中一人踹飛出去,抬起手,抓住剩下那一人的手腕。
那壯漢也是乾慣了農活的,膀大腰圓,一條胳膊比林清的腰都要粗。
可任他用儘全身的力氣,那抓著他腕部的手仍舊穩如泰山。
壯漢眼下發狠,抬腳要踹,可林清的動作比他更快,隻聽砰的一聲,他隻覺腹部一痛,整個人已經倒飛而起,從牆頭飛了出去。
這一腳讓周家眾人都嚇傻了,瞧那身段個頭,得有多大的力氣才能將一個兩百多斤的壯漢從院子裡踹飛出去。
周大花更是打了個哆嗦,想起之前林清那些話,腿肚子都在打轉。
林清打量了這些人驚恐的表情,勾起唇,“怎麼著,還留在這是想讓我入贅你們誰家去?誰家的姑娘,腦袋多不多,夠不夠掛滿一個城頭的?”
一句話,所有人跑的跟後麵有鬼追似的。
小院裡重新恢複安靜,周福生尋了跟差不多的木柴代替門閂將門鎖上。
周福生也鬆了口氣,“謝謝你。”
“不客氣。”林清將被踢亂的東西恢複原位,“可這樣治標不治本,我倒是能幫你把縣令那的事情解決掉,可解決之後這小魚村你怕是留不下了。”
“我本以為隻要窩在這裡,就能平靜的生活下去。”周福生苦笑著搖了搖頭,“到底是我天真了,咱們這種人已經成了怪物,即便再怎麼偽裝,也隻能是怪物。”
“林清,我想回暗部了,我還能回去嗎?”
周福生那雙本該熠熠生輝的桃花眼,如今卻隻剩一片茫然。
林清沉默片刻,道:“按照暗部的規矩,會把因任務而身體有損的暗衛作為線人投放到世界各地去,我會給你足夠偏僻的地方,暗部會給你安排一份足夠養活自己的活計,若無大事,你會在那如同普通人一樣生活下去。”
但凡是沒有絕對,如果那個地方出事了,線人就會被啟用,後果如何無法預料。
周福生忽的注視著她,那雙瞳孔裡隻倒映著她的臉。
“運氣不好,就死在某個任務裡;運氣好的話……”林清笑了笑,“活到致仕,尋個山明水秀的地兒,建上一大片宅子,跑跑山逗逗鳥。”
“你……”周福生頓了頓,“就不想離開嗎?”
“離開?去哪?”林清望著天,嗤笑一聲,嘲諷至極,“我手中的權勢,有多少人終其一生都無法企及,我為什麼要跑啊。”
“也是……”周福生低下頭,掩蓋住眸裡的光亮。
林清:“與其討論我這點事,不如現在就去錢家一趟,快點把事情解決了,我還有事,不能在此停留太久。”
要從根源上把事情解決,錢家那邊就避免不了。
“去一趟也好。”周福生像是下定了決心,拄著拐杖在前麵帶路。
錢家住在村子的南邊,宅子格外氣派,瞧那樣子,得四進往上。
錢府的管家大腹便便,斜了周福生一眼,輕蔑的哼了一聲,“周瘸子,這是想通了?”
周福生不卑不亢,“我要見錢老爺。”
錢管家壓根沒把周福生當回事,“不過一個泥腿子,憑你也配,若乖乖給我們家大姑娘當個逗趣兒的,還有你些好處,若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可得掂量掂量這泗南縣誰說的才算。”
周福生道:“同意與否,也總得見麵再說。”
錢管家橫了他一眼,倒是沒再攔著,又皺著眉頭斜了幾眼林清,“這是誰?”
周福生:“我表弟。”
錢管家哼了一聲,前麵帶路。
周福生見林清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樣,問道:“這是怎麼了?”
林清回神,解釋道:“沒事,就是第一次被狗腿子攔在門口,就還挺新奇的。”
她剛剛捉摸著是不是得按以前看過那些小說裡寫的,直接打爆狗腿的狗頭,然後打了小的來了大的,打完大的來了老的,就一直這麼套下去。
結果是她想多了,回神之後已經被放進錢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