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被阻,無人發現。
林清不禁問道:“臣的師父呢?楊統領呢?”
“母後說彆苑裡的溫泉更助於諸葛愛卿的傷勢,等朕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已經被送到彆苑去了。”
李明霄垂下頭,眸中深邃的隻剩一片黑暗,“至於楊昭,先帝皇陵遭賊,母後點名要楊昭去將賊子抓出來。”
話已至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林清真心不想摻和皇家那些破事,可如今不摻和都不行了。
皇帝身邊武功最好的兩位大臣先後離開,暗衛被阻,皇帝失蹤,偏偏皇帝失蹤後,整個大淵仍舊安穩的運行著,能做到這個地步的,唯有太後一人。
可是為什麼……
林清想不通,李明霄是太後唯一的兒子,作為一個母親,難道真的能對親子下如此毒手?
還是這裡麵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李明霄輕笑,隻是那笑容中滿是苦澀,“彆說你想不通,便是朕也想不通。”
林清道:“沒有證據,事情尚未定論,隻是陛下離京過久隻怕不好,可若此時回京,也不好。”
李明霄已經明白林清的意思,“林卿想怎麼做?”
林清:“此事繞不開鎮國公,國公爺忠於陛下,且有兵權在手,隻需國公爺送陛下回宮即可,屆時大軍圍城,就算有亂子也能按下去,隻是陛下還得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避免對方狗急跳牆。”
李明霄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玉佩,玉佩上雕著金龍戲日的圖案,“此玉隻有一塊,亦是調動皇家暗衛的令牌,除此之外,朕後背有一塊紅色胎記。”
能有證明就行,林清鬆了口氣,隻要找到鎮國公,之後的事情就好辦了。
不過李明霄的身份暫時不便透露,於是等出門的時候,李明霄變成了陳肖,身份也變成了林清的小廝。
不一會,就見侍衛過來稟報,說是周福生找到一處秘牢。
這秘牢花園池塘的的地下,很是隱蔽,因為是新挖的,格外簡陋,牢房裡關著不少人,林清過去一看,竟是孟傑和那些天祿衛,都是跟她過來北境的人。
孟傑看見林清都快哭了,“頭兒,您終於來救我們了!”
那些天祿衛看見林清也是險些哭出來,他們那天可是看的真真的,是林清獨自留下,才給他們爭取到逃跑的時間。
林清擺擺手,“行了,我還活著,彆哭喪,你們怎麼被關在這的?”
侍衛們見是自己人,便將人都放了出來。
孟傑也不顧身上臟,一溜小跑來到林清麵前,“失散之後,我根據離開前的約定,帶著大家夥來到魏城,還到處留下標記,沒想到,第二天就被一群白蓮教的給捉了,一直關在這裡。”
孟傑說完一扭頭,正對上李明霄那張臉,頓時瞪大了眼,“陛……”
林清一腳將人踹出去,阻止接下來的話,“逼逼叨叨的煩不煩。”
孟傑會意,古怪的湊過來不說話了,隻是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李明霄。
薑若漪走過來,“這邊已經沒什麼大事,我們先回去吧。”
林清拒絕,“既然天祿衛已經找到,便不在國公府叨擾了,勞煩薑世子幫個忙,我想將這處宅子買下來。”
薑若漪蹙眉,“這裡死過不少人,不若我重新為你選棟宅子。”
“不必,”林清對這還真不在意,“我們這些人誰還沒跟屍體過過夜的,甭說死幾個人,就是真鬨鬼了,也得留下給我們唱個曲兒在走。”
“好吧。”薑若漪立即讓人去辦。
宅子不算貴,國公府出麵,地契一會便拿了過來,宅子裡家具不算多,天色也已經晚了,大家夥隻得找些木板湊合一夜。
林清又讓人弄了些食材,畢竟一百來個人呢,吃喝都得要錢。
孟傑一張臉苦的跟苦瓜似的,“頭兒,司裡管錢那鐵公雞你也知道,咱們帶來的錢不多,這又買了宅子……”
林清瞪了他一眼,“瞎說什麼呢,咱們這次過來可是為陛下辦差的,陛下還能不管我們,一筆筆賬都記好了,回頭我給陛下送去。對了,這一次咱們遭了這麼大的罪,吃喝上可彆苦了弟兄們,明兒再去城裡多弄些家具,弟兄們要是休息不好怎麼辦差。”
她的聲音很大,大到一邊的李明霄聽得清清楚楚。
李明霄嘴角微微一抽,這是賴上他了?
還能怎麼辦,自己的寵臣,當然隻能寵到底了,他悄悄拽了拽林清的袖子,“這次的事情走我私庫。”
林清立馬豎起大拇指,“老板大氣!”
李明霄疑惑,“老板?”
“對您的敬稱。”
林清說的特彆親切,恭敬到李明霄覺得這稱呼好像還怪好聽的,心情好了,自然更大度了。
他大手一揮,“聽說你還住那間小院呢,等回去我給你一間大宅子。”
林清頓時心花怒放,升官發財大房子,這大房子不是到手了!
她一把拉住李明霄的手,“老板,此生您就是我的信仰,我對您的崇拜就如那渭河之水,滔滔不儘……”
李明霄一個古人,哪裡受得了這種直白的誇讚,臉頰微熱,低咳一聲,湊過去小聲道:“回頭再讓宮裡邊給你撥些下人,比外麵雇的得用些。”
其實拍他馬屁的大臣多的是,但就沒一個比林清說得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