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劉……這個落兒,川兒不過下了一點狠手,她就敢持刀反擊,而且她還去青鬆觀將母親請回家來替她撐腰,你以為,她真是個簡單愚笨之人嗎?”
“母親三十年未曾回過家,就連我們當年成親,我帶著你去拜見她,她也不見。可是落兒去青鬆觀不過幾日,就能輕易就將母親哄騙下山,你當真以為,她隻是個粗笨的山野丫頭?”
曲氏愣住。
她未曾想那麼多,還以為婆母不過是恰好想下山罷了!
難道,真是那丫頭憑一己之力,就勸動了婆母?
“婆母此行下山……到底是為何?”
李朝靖皺緊了眉,他現在也說不好。
曲氏猶豫躊躇著又道:“聽說婆母手中的天風商行……”
李朝靖嗬斥住曲氏,不許她再提。
曲氏卻一臉委屈,“夫君,不是我要提,而是那天風商行,如今可是咱們整個大梁排行第三財富的商行,聽說比國庫還要充盈豐足!”
“婆母就你這一個孩兒。難道她百年後,會不給你?”
“這些年咱們幾乎每年都去青鬆觀,但婆母卻從不見你我。那日川兒回來說婆母要跟著下山,原本我還不信,沒曾想竟是真的。”
“雖然你和婆母這些年母子關係生疏了,但倘若這些日子咱們好生伺候孝敬他,興許她高興之餘……”
李朝靖不想再聽此事,再次徹底打斷曲氏。
“我說了,此事休要再提!”
“我與母親……並非你所想象的那般,你以為的好事,怕是不會落在我的頭上。”
三十年未見,記憶中的母親,已經由那個風火的女子,變成了一個風火的老人。
李朝靖內心很是五味雜陳。
而且,他從未與母親真正和平的相處過,如今若是讓他為了錢而去母親跟前乖順伏低,他也很是為難。
李朝靖也沒想到,自己都一把年紀了,卻還要想著如何去與母親相處,真是叫他也犯了難。
為了與裴老夫人避開些矛盾,李朝靖這才將李卿落給打發了回去。
珠兒是死的慘,但將所有憤怒發泄在落兒的身上,也確實不該。
隻是,眼不見心不煩,她最好是將自己藏起來,不然,若是再發生今日這般諸如此類的事情,他也不會再看母親的麵子饒了她!
李卿落回到靜慈堂才知,翠兒已經被李恪川的人給帶走了。
今日翠兒護著自己,想必在李恪川手中,她不會落到什麼好下場。
上一世她就徹底失去了翠兒的消息,這一世,怎麼著,她也要將翠兒的命給保下來!
李卿落隻能焦急的先在房中等著,等到了天黑之際,她才終於等到裴老夫人回來。
裴老夫人知道今日早上李恪川來大鬨了一場後,自然是勃然大怒。
“他到底是不是人!?竟然真的和自己的妹妹動手!他到底想做什麼!?為了那個小野種,難不成還要鬨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