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視前方,自若的說道:“這匕首,是民女之前親手畫的圖樣。後來被西市一家不起眼的打鐵鋪子給買了去。”
“民女自己也有一把這樣的匕首,可是民女的匕首明明已經被蓮花教徒給收了去,但民女剛剛又在地上撿了一把。”
“還有,他們先前因為這把匕首,對民女也是多有善待。”
“所以民女猜,西市的打鐵鋪子,或許是蓮花教的一個據點。”
段容時:“那打鐵鋪,你可能說出具體位置?”
李卿落點頭,獻上自己的誠意:“可以。我親自去過兩回,自然記得。”
段容時卻心道:去過兩回?追雨調查過她,可卻沒有調查出過此事。
段容時:“所以,你竟會畫兵器的圖紙。”
他更仔細的端詳起手中之物來,心中對她的興趣不由又多了一分。
李卿落自不知段容時的心思。
她想了想,又道:“還有一事。蓮花教的某個香主,好像認識民女。可民女,並不知道他是誰。”
“或許,民女此行回去,可以弄清此事。”
段容時抬起手指豎起,在模糊的黑道中輕輕‘噓’了一聲。
聽到他的警告,李卿落頓時才心中一凜,瞬間汗流浹背下來!
她怎麼,把此事也順口說了出來?
眼前之人,明明是閻羅判官,她是不怕死嗎!?
若是被他判定,她與蓮花教勾結……
那她便是徹底完了!
李卿落立即蹲跪而下:“肅王殿下,民女一切所言,皆為事實,絕無半句虛言。民女,也絕不會同蓮花教,同流合汙。”
段容時盯著她,久久沒有回話。
隻是邁步離開時留下一句:“你好自為之。”
李卿落被扔在了樹林裡。
她頭也不回的轉眼消失不見,追雨著急問道:“王爺,真的不管李二姑娘嗎?”
段容時:管?這姑娘自我主見大得很,她可是不好管!
但,她若回去,確實更有利用價值。
段容時盯著李卿落消失的方向,冷聲令道:“破風,殺雷,你們二人帶所有兵馬回城。追雨,冷電,你們二人,隨我留下。”
李卿落跑了個把時辰,才來到懸崖邊的一棵參天大樹下。
她坐下剛剛喘了一口氣,身後就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她嚇了一跳,跳起來掏出匕首對著眼前出現的一行人:“你們是誰?”
這行人看向她,步步緊逼:“沒想到,還有跑了的魚,又自投羅網的!如此詭秘行事,你該不會是朝廷派回來的奸細吧?”
李卿落滿臉憤怒:“狗屁!你們抓了我的婢女和嬤嬤,我是來救她們的!還有,讓沉荷出來見我。我知道是他!”
兩日後。
同樣的懸崖邊,李卿落和李卿珠雙雙都被吊在懸崖邊的那棵大樹之下。
身下是飄著雲霧的萬丈懸崖。
身前,是十幾個蒙麵的蓮花教徒,還有隻身而來為了兩個女兒而來的曲氏。
“阿娘——”
李卿珠看到曲氏的一瞬間,所有的委屈都頃刻爆發。
她哭著喊了曲氏,曲氏也看到她真的還活著,一聲聲地應著,忍不住的想要上前:“珠兒,我的兒——”
“站住!再上前半步,她們可就都沒命了!”
蓮花教徒拉弓搭箭,對準了李卿珠和李卿落二人手上的繩索。
曲氏瞬間嚇得臉色雪白,終於也看了李卿落一眼。
“珠兒,落兒,你們彆怕,阿娘來救你們了!”
蓮花教徒卻是冷冷一笑:“將軍夫人。你帶來的黃金,可是不夠啊。所以今日,你隻能選擇救下一個女兒,另一個,隻能死了。說罷,你要誰死,隻要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