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曲氏身影又是重重一晃!
“若是她早便知道,卻還瞞了我們這些年……她明知落兒才是我們的女兒,而且還在她自己真正的家中替她吃苦,她卻從未主動告知……”
“她當年,才十一歲啊!”
“不僅如此,她謀劃自焚假死,也隻是為了擺脫與忠毅侯府那三郎的婚事,就隻是為了攀上高枝,去做一個允王的妾室?”
“她的心思竟然如此惡毒愚蠢,更可笑的是,我們竟然一無所知!被她蒙騙這麼多年,到頭來竟為她傷了落兒……”
曲氏越想越傷心,捂著臉再也無法抑製的當眾哭了起來。
李恪川亦是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白的就像個死人一般。
從頭到尾,他連目光都不敢往李卿落的方向投去。
李朝靖:“此女狠毒,不能再留了!”
說完,他竟就要立即轉身去處死李卿珠。
李恪川身影微微一動,卻又自己按捺了下來。
裴老夫人一聲怒喝:“做什麼蠢事!?你再擅作主張,今日這攤子我就給你丟下,再不管著家中任何事!”
“你可想好了?”
李朝靖:“母親!此女狠毒,害的我們全家至此,斷不能再留她這個禍害!”
裴老夫人:“誰讓你急在一時了!?眼下我要處理的人,可不隻是一個李卿珠!”
裴老夫人的目光又落在到鄧老姨娘的身上。
鄧老姨娘渾身一顫,身後兩個兒子連忙跪著上前來。
他們小聲在鄧老姨娘耳邊上哀歎:“姨娘,您怎麼和那李卿珠裹在一起了?她害的咱們姑娘也跟著受了連累呀!”
“就是啊娘……阿姨娘,您讓兒子們怎麼替你說話?”
鄧老姨娘一臉惶恐,用更小的聲音罵道:“我怎麼知道她竟是個如此不要臉的小賤貨!”
李朝靖瞄了那邊一眼,胸口劇烈起伏著。
“母親,兒子知道您怨恨鄧姨娘,因為當年是她搶了兒子,是兒子將她當作了親娘才把您給氣走多年。”
“可是母親,今日不是咱們母子解決舊恨前怨的時候。而是要先處理眼前咱們將軍府的這樁醜聞禍事……”
裴老夫人:“老身不知怎麼做嗎?還要你來教我做事了!既如此,今日這家,就還是你來當吧!你要打要殺,我統統不管!”
裴老夫人說完便起身要離開,李朝靖見狀,這才一樁重重跪下。
“母親!兒、兒子……知道錯了!求母親留下,不要丟下兒子……”
裴老夫人腳步一頓。
她回頭看向李朝靖。
這句話,她等了多少年?
她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原本以為,自己要青燈一生,才能贖完自己前半生所犯下的那些罪。
她也曾以為,唯一的親兒子與她此生離心,亦是對她此生的殺孽和對兩個哥哥的罪孽的懲罰。
卻沒想,竟然還會等到這一天!
裴老夫人覺得可笑。
她轉身又坐下,隻看了李朝靖一眼,便道:“老身今日拿話問她鄧老姨娘,便自有我的道理和證據!”
“為了你?你怕是自作多情了!”
李朝靖臉上神情閃過幾分恍惚和尷尬,還未明白此話意思,裴老夫人便又喝聲喊道:“把人給我帶上來!”
緊接著,一個婦人低著頭就被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