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劉金枝好吃懶做,人又惡毒。他們找她,不過是將她當作了搖錢樹。”
“從前她能在李卿珠這裡得到好處,以後李卿珠可就沒有那麼好啃了。”
“既如此,將她放回去吧,讓他們劉家人以後,互相狗咬狗。”
鄧嬤嬤摩拳擦掌:“姑娘自幼在劉家吃了那麼多苦,如今也該讓她們受受罪了。”
李卿落:“不急。先讓他們做做允王府親眷的美夢。”
這允王親眷,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等著吧,好戲又要開場了。”
這日午後,李卿雅來紅楓館拜訪李卿落。
李卿落沒見。
她知道這個姑娘算是個好的,心腸不壞,而且也比較可靠老實。
但她實在不想和二三房的人有什麼感情糾葛,所以不如開始就遠離。
兩日後,劉家人終於緊趕慢趕的來到了金陵城。
鄧嬤嬤一來稟告,李卿落便道:“去,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李卿珠。”
果然,李卿珠一聽見劉家人出現,立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動的在祠堂裡放聲大喊著:“放我出去!我不是你們李家的人,你們沒有資格傷我性命!放我出去——”
李卿珠這回,是真的幾乎丟了半條命了。
到現在都隻能趴著躺在一張硬板榻上。
她又挨了板子,又被關在祠堂裡,整日聞著香火,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李家牌位,神魂皆乃受驚。
而且,從今早開始,還有嬤嬤進來見她好些了,便讓她去蒲團上跪著。
一跪就是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後,才能歇息半刻鐘。
然後再接著跪。
若是身子敢歪斜,便又是一鞭甩在身上。
李卿珠痛苦不堪,甚至自暴自棄的想過,不如就此真的死了算了,免得再遭受這些實在不能忍受的折磨。
她這兩日,整宿的不敢睡,傷口也隻被胡亂的塗了些藥。
身邊還隻有一個綠螢伺候著。
見她這麼激動,綠螢不得不按著她:“姑娘,您的傷口又滲血了。您快躺著彆動吧,這會兒好不容易歇著,小心傷口再裂開,到時留下疤了可如何是好?”
聽見綠螢的話,李卿珠神情動容。
她緊緊握住綠螢的手:“好綠螢,如今我身邊隻有一個你了!隻有你還想著我,對我有幾分真心!你幫幫我好不好?幫幫我!”
綠螢紅著眼說:“姑娘您折煞奴婢了,您有何事,吩咐奴婢便是。奴婢和姑娘緣分一場,為了您,奴婢願意赴湯蹈火!”
李卿珠:“好丫頭!你是個忠心的!你放心,等本姑娘以後得了王爺的恩寵,我定提你做我身邊的一等大丫鬟!”
綠螢:“奴婢不求這些,隻求姑娘安好!”
李卿珠也並非全信綠螢的話。
但她現在身邊,確實已經無人可用。
聽說這個綠螢,還是自己主動請纓到她身邊來伺候照顧她的,對此,李卿珠也有幾分真心的動容。
她不得不交付綠螢:“你幫我,去請大公子來此一趟!”
李恪川聽見說,李卿珠想要見他。
他呆坐著,久久未動。
綠螢的腿都要跪僵了,才聽李恪川說道:“告訴她,我與她,已經無話可說。”
綠螢:“大公子,姑娘說……說你們之間有些誤會,即便您如今恨透她了,可你們兄妹一場,她還是想與您說清楚。”
李恪川深深閉眼,良久後才重重喘了一口氣。
“帶路吧。”
紅楓館,李卿落聽見說,李恪川去了祠堂,她立即來了興致。
“走,咱們聽牆角去!”
李恪川究竟是何時對李卿珠生情的?
不得而知。
但李家絕對是真假女兒真相被曝時,才知道李卿珠的真實身份。
若是李卿珠自焚前,他就生了不該有的情愫,那就是畜生無疑了。
但若是李卿珠自焚後,他才在思念中將兄妹之情轉變成男女之情,那他也不是個好東西。
無論如何,李恪川都不是個人。
對於這份兒禁忌癡戀,沒怎麼見過世麵的李卿落深覺刺激,所以一聽到二人私底下要見麵,她就很是激動。
她要看看,李恪川如今究竟要如何麵對李卿珠了!
李家祠堂。
李恪川被推著進了祠堂,他看到躺在蒲團上幾乎奄奄一息的李卿珠時,漆黑的眼眸不受控製的狠狠一縮。
“珠……”
他一聲還未落下,卻又自己頓了口。
李恪川冷冷撇開了頭去,心道:這一切,都不過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可心口卻仍然一抽一抽的犯疼。
“阿兄,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