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憑什麼!?
就因為他們才是嫡親的血脈,所以無論如何都會越走越近?
更讓李卿珠傷心的是,他們竟然都想讓她離開將軍府,都不想要她了……
她想到從前,阿爹阿娘最是疼愛她的。
哥哥更是世上真正將她捧作明珠之人!
可如今,他們眼裡竟然都是那李卿落!
他們想要她死,想要她離開將軍府。
今日逃出來,明明也是自己費心想要的結果,可她此刻麵對此情此景卻又有些不願接受。
這個家,竟無一人舍不得她半分!
“李卿落,你憑什麼如此決斷?我……”
李恪川一聲低喝:“滾啊!還是你想繼續跪在祠堂裡,直到你自己願意自戕的那一天?”
李卿珠這才打了一個哆嗦!
心裡雖然不甘,但她仍垂著淚道:“阿爹阿娘,哥哥……珠兒從此以後,告彆了……”
李朝靖一臉寒漠:“行了!”
到底作為一家之主,李朝靖不得不站出來當著天下做個了斷。
“這件事,到此為止!”
“李卿珠,不……以後你,也就不必姓李了。”
“劉家大姑娘,從前我們是答應過你,不與劉家計較當年換女之事。是因為我們看重你,全心全意的對待你,畢竟養了你一場,所以血緣也並不是那麼重要。”
“若你一直安分守己,此生便都會是我李家的嫡長大姑娘。”
“但偏偏,你三番屢次的做出有辱我李家門風之事!也令我與你母親,一次次的傷心失望。”
“而你們劉家也並未遵守當初,我們去信說明的,不許劉氏再出現在我李家跟前的承諾!今日竟還敢舔著臉跑到我將軍府門前來鬨事,鬨得滿金陵城人儘皆知,將我們李家踐踏羞辱至此,實在可惡至極!”
“既然你們劉家如此不要臉,也休怪我們出爾反爾,不留情麵!”
“你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而劉家又如此情真意切的大鬨著要你歸家,與你團聚。若我們將軍府再厚著臉皮留人,豈不顯得太過不近人情了!”
“既如此,從今往後,劉卿珠逐出我將軍府大門,族譜去名,從此便不再是我李家嫡長大姑娘!”
“我將軍府真正名正言順的嫡長女,至此便隻有一個李卿落!”
“至於劉家——”
李朝靖抬手,那邊鄧嬤嬤看了李卿落一眼,也終於適時的停下了手。
期間嬤嬤們的手都打疼了,還換了個人接手。
而趙氏被打的滿嘴是血,一張臉腫成豬頭不說,滿口牙齒都被打落了七八顆。
這些嬤嬤都是有身手的,又都知道就是眼前這個老毒婦害得她們姑娘這些年吃了這麼多苦,所以她們今日出手那都是毫不手軟的。
趙氏被打的話都說不了,口中流血,眼冒金星。
幾個嬤嬤一收手,她立時就倒在了地上。
一旁圍觀的百姓見狀都紛紛‘呸’道:“老毒婦,活該!”
“就該殺頭去死!”
“去死吧!”
有人砸了一顆爛雞蛋過來,瞬間紛紛落下無數爛菜葉子。
“娘——”
“阿奶——”
劉家人都被捆著,也隻能乾著急的大喊。
李卿珠,哦不,劉卿珠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心中的屈辱羞憤讓她恨得掐破了手心,渾身發顫。
可事已至此,她能逃出生天,也隻能暫時生生忍下這一口氣了。
隻是,他們當真如此無情,要將她徹底逐出李家了?
她看向台階上的幾人,將他們一一記在了心裡。
目光轉向李恪川時,她眸中不自覺的流出哀怨來。
李恪川撇開了頭去,如此也好,她自此回到她本該回到的家裡,他們便也不再是兄妹了。
這難道不是如了她的願嗎?
李朝靖看向李卿落。
“落兒,你這些年在劉家受儘折磨苦難,既如此,該如何處置他們,便由你決定吧。”
劉家人全部齊刷刷的向李卿落望來。
“草兒,看在我們曾經也是一家人的份兒上,你寬宏大量吧……”劉卿珠的生母王氏張口哀求。
劉大卻是一臉憤慨生氣:“你求她乾什麼!?她如今發達了,任由她的親爹踐踏咱們,哪還記得咱們半分情分?”
“就是,她不會饒了咱們的。當初我們可都那樣對她……”
“草兒!你難道真的如此狠心嗎?好歹我們當初也養了你十幾年呀……”
李卿落始終麵無表情,並不與他們回應爭辯半句。
事實如何,想必世人都已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