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乾什麼?還不趕緊將爺放開!”
“是你們的鍋子太難吃了,還不準我發脾氣嗎?”
“我不過輕輕一抬那鐵鍋,誰知它就翻了。”
“歸根到底,是你們店本身就存在安危隱患,讓大家夥兒以後還怎麼放心在這裡吃飯?”
隨後就有人真的喊出來:“就是,這也太危險了吧!我不吃了,咱們趕緊走!”
“走走走,這要把身上都燙出好歹,這輩子還怎麼做人?”
有人擠著往外走,也有人還在原地看熱鬨。
眼看在滿是鍋子灶台的大堂裡又要鬨起來,李卿落已經走到櫃台邊,她拿起銅鑼重重一敲!
“各位!”
“我是這家珍饈湯鍋酒樓的東家,鄙人姓李。”
“今日很高興各位能來捧場,品嘗我們酒樓的特色湯鍋。”
“大家若是吃的不滿意,想走,鄙人自是深感抱歉,也隻能送走各位。”
“但各位,今日這鍋子是當真難吃嗎?”
“你們可以問問自個兒和同桌共食的親友,倘若這鍋子真的人人都認難吃,鄙人今日可以分文不收各位的!並且即刻關門大吉,從此鍋子酒樓再不營業。”
“但鄙人雖然年輕,可也不是那吃素的,若有人存心想找鄙人晦氣麻煩,鄙人不介意給他吃些教訓!”
“來人,把他給我抓去那邊,讓他再掀一把鍋子試試!”
“還有地上這個,既然燙了身子,還不趕緊將他給我丟到秦淮河裡,涼快涼快?”
“身上的高溫未下來之前,不許他起來!”
李卿落一吩咐下來,梅霜立即就招呼人照辦。
那掀鍋子的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抓到旁邊一桌,看著正煮的咕嚕嚕作響的大鐵鍋,大漢抓起他的手就往鍋子上按。
嚇得那人一聲慘叫:“啊!!不、不不,我不是,不是這樣——”
“嗞——”的一聲,一股肉香瞬間融入整個大堂,讓本就香氣四溢的酒樓瞬間香的更加複雜了。
有人在這驚駭的場景中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就是人肉香啊?”
眾人:“……”
“他先前不是都徒手掀了鐵鍋嗎?這會兒怎麼不行了?”
“就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而那個原本還在地上滾來滾去被燙傷的人,也在被丟下秦淮河的一瞬間,立即撲騰起來:“救命——噗——好冷……咕嚕嚕……”
可頭上幾根棍子卻將他不停的又戳了下去,不允許他向岸邊遊來。
大家都爭先恐後的看著熱鬨,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梅霜這時候從那挑事人的身上摸出一副皮手套來。
“東家,您看!”
梅霜趕緊轉身給李卿落奉了上來。
李卿落拎起,一聲冷笑:“各位還不明白嗎?此人包藏禍心,今日本就是有備而來的!”
“他戴著手套故意將我酒樓的湯鍋打翻,再配合隔壁桌的同夥裝作被燙傷,引起混亂而嚇唬各位。”
“各位客官,這大鐵鍋是我找鐵匠鋪精心打造的,非輕易能夠移動的重量。而且若是在用食途中貿然徒手去碰,必會將人真的燙出個好歹來。”
“而且這是人人都能想到的事,他卻如此莽撞去鬨事,真當這天下人都是傻子嗎?”
“再者若真有湯鍋不慎打翻,我們每桌灶台的間隔也根本不會輕易牽連到旁人,除非是其故意自己撲上前來。”
“這幾人,定然是見不得我們酒樓如此紅火的開業,所以故意尋釁滋事而來。還望各位能明鑒,也能繼續放心用餐。”
“來人,即刻把他們押送去金陵衙門……”
李卿落話音未落,那幾人卻突然變了臉,一把抽出座位上放著的刀劍,就向李卿落撲來——
梅霜立即閃身擋在李卿落麵前。
早就聞聲過來的雀兒見狀,趕緊拿過一旁的掃把就準備上去迎戰。
然而還不等她撲上前,李卿落身後的冷電就先殺了出去!
隨後又有一道身影撲殺了出來,李卿落拉開梅霜定睛一看,楊欽武?
他今日竟然也來了!
有這二人,不過幾下就把這幾個鬨事的都給打趴在了地上。
“楊校尉?您怎麼也來了?”
“這可是禁衛軍的校尉大人,他今日竟然也來了這珍饈酒樓。”
“他剛剛出手相助了,難不成與這酒樓有什麼瓜葛?”
有人認出楊欽武,激動的上前來與他寒暄。
楊欽武未看李卿落一眼,隻是淡淡道:“我今日沐休,也來湊個熱鬨罷了。這家酒樓味道不錯,也很新意,就是有人敢在本官眼皮子底下鬨事,是找死?”
楊欽武的態度很明確,一切都是巧合,他也隻是看不慣才出手而已。
冷電卻突然一聲低喝:“不好,他們要自儘——”
他伸手阻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李卿落迅速反應過來,跑向麵對秦淮河的外台:“快,把那人綁起來製住,不許他尋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