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拜財神。
李卿落一早起來,就趕緊先去財神神位前,燒香誠拜。
等她練了劍,再回房寫了一張字後,才被翠兒和雀兒按在梳妝台前。
“姑娘,您今兒可是要跟著老爺夫人還有老夫人進宮去的,咱們要趕緊梳妝了!”
李卿落撿起一朵絹花把玩:“急什麼?反正時辰還早呢。”
雀兒頓時一臉緊張:“時辰可不早了。剛剛我阿奶來說,要早早的便去宮門口排隊,去的晚了又要遭那些宮人管事的數落了。”
“還有,這絹花可是老夫人讓工匠追著時間給您做出來的,您手勁兒大,可彆再玩壞了。”
翠兒:“就是,姑娘您昨兒才把一朵絹花的花瓣兒都給折彎了,奴婢好不容易才又修複了回來,您若再玩壞一朵,老夫人問起來您今兒為何一朵絹花都不戴,奴婢們可就難辭其咎了。”
李卿落尷尬的將絹花放下。
“不戴這個當真不行?”
雀兒:“當然不行。老夫人千叮嚀萬囑咐過奴婢了,要奴婢將您今日打扮的水靈靈的,要比那出水的芙蓉還要嬌美萬分才行呢!當然,要以端莊大氣為主!”
“自然,也就少不了咱們金陵城當下最流行的此物啦。”
“姑娘您彆緊張,您可是咱們將軍府的嫡長女,今日又是頭回去宮裡。咱們可不能輸了陣仗。”
李卿落心裡歎氣。
她知道祖母的心思,隻怕是又操心上自己的婚事了,想要趁著今日給她相看相看那些今日也進宮去的郎君們。
這確實是個好機會。
罷了,隻要祖母開心,她便是讓她忙活忙活又如何?
反正祖母也不會不過問自己意見,就隨便給她定下一門親事的。
看著雀兒將一根根的步搖珠釵往她頭上比畫,李卿落反而平靜了下來。
手邊還堆了一座小山的首飾盒與布匹,全是曲氏這些日子送來的。
李卿落雖然全部收了下來,但也是一樣也沒有用。
她隻是很奇怪,曲氏怎麼近來對自己越來越積極了?
特彆是初二那日她從曲家回來,更是送了一車子的東西給李卿落。
琳琅滿目,數目繁多,應該全是從曲家帶回來的。
曲家為何突然對自己如此示好?
李卿落直覺這其中有鬼,心裡也多了幾分警惕。
很快,李卿落就知道曲氏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了。
“落兒,還不趕緊拜見你伯外祖母?”
曲家有二房。
當朝戶部尚書曲老大人,就是曲氏的親大伯,也是曲家的大房。
曲氏出自曲家二房,曲氏的父親至今也隻是個從四品的小文官,所以曲家甚至曲氏身上所有的榮耀,更多都是一脈同枝的大房帶來的。
二房的曲老太太尤氏是李卿落的親外祖母,她並沒有資格和身份出現在今日的宮宴上,所以此刻曲氏讓李卿落拜見的伯外祖母,正是戶部尚書曲老大人的發妻何老夫人。
就在宮門口,兩邊的男丁和女眷都才剛剛分開,兩家就好巧不巧的碰到了一起。
前麵還輪不到她們進宮,所以兩家女眷就一起下馬車見了麵。
長輩之間先行見過禮後,曲氏就略微有些激動的將李卿落給推上了前去。
李卿落在裴老夫人的示意下,還是規規矩矩的給何老夫人見了禮。
“落兒見過伯外祖母。”
何老夫人正一臉慈祥的仔細打量著李卿落,然而就在這時前方竟傳來一聲郎君清朗的喊聲:“祖母——”
何老夫人臉上瞬間笑開:“是勳哥兒!”
李卿落連忙退了下去,等到那郎君從馬車上下來時,她已回到裴老夫人身邊,並微微垂下了頭去。
那郎君似乎是才匆匆趕來。
當他從馬車上下來時,裴老夫人也無意的打量著他。
勳哥兒大方得體的給長輩們請了安後,目光自然的落在李卿落的身上:“難不成,這就是我未曾謀麵過的落兒表妹?”
他們曲家長房今日帶的女眷,也就何老夫人和兩個嫡出的孫女。
李家這邊亦是簡單,裴老夫人、曲氏和李卿落三人。
所以這勳哥兒一眼就認出李卿落來,其實也不難。
而且,她實在太出挑了!
周圍一轉下來歇息的女娘裡,她是最令人眼前一亮,光彩奪目,令人驚豔的那一個!
隻是半張臉的容貌,已是足夠的傾國傾城,令人傾心不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