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
薑勤走到陳婉身邊拍拍她的後背,關心的問道。
“沒事,隻是有點……不適應。”
陳婉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臉色蒼白如紙,雙眼還殘留著目睹慘狀後的震撼。
她輕輕搖頭,試圖驅散那股揮之不去的焦臭與令人作嘔的畫麵。
薑勤見狀,從口袋裡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小心翼翼地遞給她,動作裡滿是溫柔與體貼。
“捂住口鼻,會好受些。”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這廢墟中的陰霾,給予陳婉一絲安寧。
陳婉接過手帕,輕輕捂住口鼻,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感激。
薑勤離開去召集戰士們開作戰會議,陳婉望著薑勤離開的背影,來自小女生的一抹柔情在心中蕩漾。
忽然,一支滿是鮮血的血手抓住欄杆,跌跌撞撞的站起來,他的肩膀上還插著一塊玻璃的碎片。
陳婉驚呼出聲:“啊!”
聞訊趕來的戰士立刻舉槍,那人強忍著疼痛:“彆……開槍,是……是自己人!”
“陳排長?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
一名戰士認出了陳樹生,連忙招呼戰士們放下槍。
陳樹生臉上閃過一抹苦笑,陳婉拿出醫療箱為他處理傷口。
等處理完傷口,被戰士帶到了正在開會的薑勤麵前。
陳樹生看到薑勤的瞬間,這個鐵打的漢子還是忍不住虎軀一顫,一行熱淚順著臉頰滑落。
“薑長官……”
薑勤追問:“怎麼回事,你們不是撤進租界了嗎?”
陳樹生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們排負責掩護謝團長他們撤退,和追上來的小鬼子交火,兄弟們全部犧牲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鬼子全部衝回四行倉庫,爆炸過後我想追上謝團長他們時,發現他們已經被那幫洋鬼子給繳械。
對了,我還看到了我們88師的張參謀……”
說著說著,淚水決堤陳樹生哭的像個孩子。
搞清楚來龍去脈後,薑勤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安慰道:“陳排長彆擔心,一定有辦法救他們出來的。”
陳樹生哭完眼神再次堅定,重重的點頭,“嗯,薑長官我想和你們一起打鬼子!和你們一起救出謝團長和兄弟們!”
薑勤又讓人給他拿來一些食物和水,讓戰士們先帶他下去休息,繼續討論接下來的去向。
在說到即將離開淞滬的時候,察覺到呂大成有些心不在焉。
“呂大成,說說你的看法。”
“啊?薑長官,我……我沒問題。”
薑勤仿佛能夠看穿呂大成的內心,主動提道:“在離開淞滬之前,咱們去一趟交通銀行,我也就不避諱了,呂大成的妹妹很有可能就被關押在那裡,讚成去的舉手。”
話落,在場的人齊刷刷的舉起手來。
呂大成眼眶瞬間濕潤,雙手緊握成拳,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哽咽聲。
他抬頭,目光一一掃過那些舉手的戰友們,每一張臉龐都在帶笑看著他。
淚水在他眼眶中打轉,卻遲遲未落,仿佛被這份深厚的戰友情誼所支撐,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他嘴唇微顫,最終隻擠出了幾個字:“謝……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