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失去了衝勢後,很容易就陷入敵陣,隨後被數不清的步兵圍攻。
當得耳布又衝出三百米後,馬失去了衝鋒速度,雙方陷入了更加血腥的白刃戰。
“殺!”得耳布狀若瘋魔,親自提刀上陣。
但這並不能改變巨大的人數差距,身旁的靺鞨騎兵越來越少,而聚攏而來的高麗士兵越來越多。
李徹冷靜地看著陷入苦戰的蠻兵營,並沒有急著救援,而是目光掃過整片戰場。
“那裡!”李徹突然眼神一亮,指向一處防禦最薄弱的地方,“勝敗在此一舉,所有人跟我衝!”
嘟嘟嘟滴滴滴,嘟嘟嘟滴滴滴!
急促的衝鋒號聲響起,寧古騎兵發出震天的怒吼聲,視死如歸地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
“報——”
“李、樸二位將軍已帶兵趕到戰場。”
“報——”
“敵軍出動具甲騎兵,李將軍已經陣亡!”
“報——”
“後方出現大慶騎兵,我軍已被擊潰,樸將軍生死不知!”
一道道噩耗傳來,金時慶此時早已沒有了剛剛的淡然,麵色黑得如同鍋底一般。
已經不用傳令兵稟報,他現在回過頭去,就能看到那麵不斷接近的大慶旗幟。
寧古竟是寧古郡的兵馬?
寧古郡那群膽小如鼠的世家,何時有這麼大的膽子了?
“將軍,我們先撤吧!”一名副將麵露恐慌,“這支騎兵是衝著中軍來的,若讓他們得逞,我們就完了!”
金時慶如何看不出,這支騎兵的目的?
幾千人如同瘋狗一般直衝過來,完全不顧及高麗軍的其他部分,就是要直接斬將奪旗。
這特麼是什麼野路子打法?這支大慶軍隊的主將會不會帶兵?
如此瘋癲,和動輒搏命的亡命之徒有什麼區彆?
“不能撤退!”金時慶皺著眉毛,死死咬著嘴唇,“十萬大軍沒拿下一個安東城,還兵敗而歸,我如何和陛下交代?”
“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將軍,且讓那楊忠嗣再活幾日,待我們收攏兵馬,還能再戰啊!”
“將軍,您是陛下妻舅,陛下如何會降罪於您?!”
其餘將領苦苦勸著,金時慶隻是沉默不語。
一名副將終於忍不住了,一個箭步向前,架起金時慶:“將軍,我護衛您撤退。”
其他人見狀,紛紛一擁而上,將金時慶裹挾在中央。
金時慶慌亂地喊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放下我,我命令你們放下我!”
嘴上喊得挺大聲,身體卻很誠實,根本沒做什麼抵抗。
一眾親兵開始護送金時慶下了點將台,往相對比較安全的左翼撤去。
金時慶被攙扶上馬,苦惱地看向一眾人:“哎呀,本將正欲死戰,你等你們害苦了我啊!”
說完,一馬鞭抽下去,第一個逃命而去。
周圍人頓時麵麵相覷,半天才回過神來,連忙縱馬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