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在後掩護著她,望著眼前的一群魔獸,黑色的槍嘶嘶破風,槍尖一道銀光起,驟如閃電,塵土紛崩。
槍如遊龍穿梭,一進一退中有魔獸的墨血紛飛。
南冠秘境如同地獄般暗黑醜陋,但祁遇的槍很美,以周身銀輝,氣貫長虹的勢態……破曉劃破了黑暗。
清風拂過的刹那,噬神黑蛇化為烏有,飄散在人間,祁遇隻是愈發的清姿卓然,風月靜好。
槍尖點地,疲憊的身體依靠著長槍,祁遇眼眸突然模糊,嘴裡的腥味越來越濃鬱,身體也無法動彈。
薄唇輕抿,就像是最安謐的一湖水,即使裡頭已是沉重的汙穢,他也從不輕易將痛楚表露。
一道紫色的影子在眼眸裡越來越小,快要消失在門口。
祁遇收回目光,隻見幾十餘隻魔獸鋪天蓋地的朝他鋪來,他身上隱隱發出一道混沌的光,光線將這些魔獸都吞噬在內,時間似乎停頓了兩秒。
清楚地知道,這不過是在延遲死亡的時間,祁遇的側臉輪廓刀削斧鑿般冷峻,有些怔然,仰頭望天。
“韶華向遠,浮生未歇。”
死亡在步步威逼,很少有人能夠坦然迎接死亡,祁遇也如此。
隻是,麵對如今的一幕,他似頓悟似疑惑,“萬物的生與滅,宛如輪回……時間,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就如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現在的祁遇也無法真正的了解並掌控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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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眼下,他就像是暴風雨中的一粒芥子,即使畏懼死亡,但也絕不臣服恐懼。
祁遇絲毫不在意被一大群凶猛的魔獸給包圍,他腰杆挺拔,眼神冷漠,如同一棵永遠往上挺立的樹,站成了永恒,依舊高貴,仍然優雅。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南冠城,望不見星空,這是一個遺憾。
因為,在今日的永夜之後,可能再也無法看到動人心弦的璀璨星空了。
在這時間震撼停滯的那兩秒內,思緒紛飛,然而時停的最後一刻,祁遇隻感覺他的身體像是傳來一陣空間的撕裂感!
祁遇潰散沉沉的眼眸驀然清醒幾分,再次清醒時,卻置身在了一個陌生的環境!
身下柔軟,隻見一襲紫衣破碎,殷紅點點的,如同淌血的紫羅蘭。
“咳咳。”
超額頻繁地發動神通與空間之力,讓她的身體都在刺痛。
薑苒捂著左眼,鮮血順著纖長的手指流下來,白皙的手指襯得殷紅愈加的豔。
感受到身上的重量,薑苒擰眉,悶聲道:“起、起開。”
聲音拂過耳簾,帶著一絲癢意和清香,像滾燙的岩漿,燒進腦海裡。
不知怎麼的,可能是腦袋昏沉,這一句喃喃的諳語,讓祁遇心頭一亂,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指尖水似的從微涼的衣袍中緩緩略過,隻留下些許餘溫,祁遇慢半拍的起了身,眼神稍帶閃躲:“抱、抱歉。”
沉默半刻,又說道:“你又救了我,多謝。”
薑苒依舊捂著血流不止的眼睛,冷汗從額頭滾落,聞言,搖頭,暗聲道:“是你救了我。”
正是他吸引住了幾乎所有魔獸的注意力,她才能順利地進入這個沒有一絲縫隙,宛如堡壘般的禁忌監獄。
祁遇喉嚨滾動,半晌,才轉移注意力般地問道,“你的眼睛怎麼了?”
薑苒低著頭,唇齒微啟,語氣淡漠,“隻是瞎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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