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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迎來尾聲,磚瓦上厚厚的積雪在太陽下晶瑩著水光,隱隱有要融化的跡象。
可融雪之時反而更加寒冷,之前街上還有小孩出來玩耍,今個兒卻全被家長拉了回去,生怕著涼了。
就連不放寒假的宿宏學院都讓學生們有家回家,沒家或不想回家的,就窩在舍房中。
與現代不同的是,宿嶺有限的布帛和棉花,不足以抵禦這股寒冷。
而且,這裡的冬天,似乎更冷。
朝會上,吳雲麵上帶著笑說,“都是領主治理有方,到現在為止,宿嶺主城鎮這邊,凍死之人不足百人!”
是矣,宿嶺縣也有一些體弱的人在冬季染了風寒沒有及時救助而死去。
對吳雲等人來說,對比往年,這個冬季凍死不足百人的政績已經很是漂亮了。
但對這些人的誇獎,薑苒微抿著嘴唇,默然不語。
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對於領民,薑苒又是在茗霄城尋棉花,又是給百姓提供工作,又是開城貿易,又是安頓流民,自認為已經在努力提高他們的生活了。
但是時間還是太短,尤其是鳳凰、振源、新珩那邊,剛結束戰爭,正處於百廢待興之際,而薑苒對百姓的掌控力不如宿嶺主城那般強,有時候有力都使不出。
宿嶺主城這邊尚且凍死了這麼多人,就更彆提其他三個鎮的人了。
薑苒的不甚歡喜的情緒太明顯,吳雲臉上的笑太不符合時適,於是立馬收斂了下來,隻是手心微微冒汗,心有惴惴。
窗外染著風雪的枝葉婆娑,是一片湧動的沉寂。
溫暖的寬闊室內,林沙低頭思忖片刻,許久才打破沉寂,“作為官員,我等自是要先天下之憂而憂,殫精竭慮。吳大人真是我宿嶺官員楷模,竟時刻憂心著百姓,才能第一時間發現外頭還有凍死的百姓。”
聽著林沙的話,邱柏水優雅地翻了一個白眼,“是矣!”
吳雲朝兩人投來感激的眼神。
薑苒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神情太晦暗,嚇到膽小的吳雲了。
步子要一步一步邁,薑苒自然知曉,因此並沒有陷入自我懷疑和埋怨吳雲等官員的情緒中。
“林卿家說得對,吳卿家當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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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花明,吳雲抹了一把汗,高興地接受了薑苒賞賜下來的一兩人參。
邱柏水朗朗道,“冬季還未過,恐還有凍死街頭之人,吳大人憂心百姓,不如批點資金,人參湯倒不用,但好歹給百姓們喝點薑湯暖暖身子?”
“是該批,是該批,我這就批!”
“……”
冷冬帶來的不全是壞事。
朝會下去不久,李一牛帶來喜訊,冰芝靈蟲要進化了!
急忙中,薑苒帶著高麗棠、孫耀徐這兩位靈植師,身後一群以衛馮生為首的護衛將碧泉灣圍住,恐有宵小之徒闖入。
遠處霧蓮青山地勢連綿,白衣披身。碧泉灣相比以往,開闊了許多,新開墾出的田地井然,靈泉水穿梭在田地之間蜿蜒,連通幾道小河溪流,途徑青山村和坳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