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鯉縣的冷嘲熱諷不提也罷,好歹沒有動粗見血,最重要的是雲相有點抬不起頭,覺得最辜負了縣主大人的期望。
薑苒倒是有心理準備,並沒有覺得太意外。古今往來,外交都是另一個層次的戰場,不是真刀真槍,但唇槍舌劍之下沒少暗藏著爾虞我詐。
城與城的交鋒不僅是軍事上的交鋒,還有政治文化交鋒、經濟交鋒,要達成目的,光靠幾個文化人耍嘴皮子是不行的,還要上麵的人實施一定的策略。
“再走多少趟都是沒有用的,雲相接下來你不必再去卓鯉縣了。”雲相的臉一白,縣主大人這是覺得他廢物了嗎,哎……也是……走了三趟,什麼都沒達成……
雲相的肩膀一下挎了下來,眼眸失色,像老了好幾歲。
“此時談判失敗非雲相之過。”薑苒的臉微微冷沉,一雙狹長的黑眸深諳難測,仿佛沉浸著冰冷的湖水,“而是因為我的無能,讓宿嶺縣被小看了。”
若是強大,萬朝來拜,何須讓雲相三番兩次被吃閉門羹。
薑苒話一出,雲相顧不得自怨,在場之人俱是微微一慌,“絕非如此!縣主大人千萬不要妄自菲薄!”
雲相叩拜道,“是下臣無能,請縣主責罰!”
“雖然雲相沒有帶來我期待的結果……”薑苒左眉一挑,手指微抬,做了一個止的動作,“但我說這話,並沒有要問罪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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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苒道,“你們是宿嶺的頭腦,把你們都叫來,是要商量出個對策來。”
田竟扯了扯臉上的疤痕,當即凶狠道,“隻要縣主您發令,就算費了我這條命,我也要想儘辦法把卓鯉於葑的頭顱給砍下來!“
於葑是卓鯉縣的縣主。
田竟此時四十二歲,剛進入煉靈境,還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呢。
薑苒嘴角帶了一抹笑,難得喊田竟為叔叔,“哈哈,田叔,還不到您拚命的時候呢。”
薑苒的笑讓場上凝重的氣氛緩和了幾分。
官員紛紛思考對策,邱柏水突然出聲了,“不如使用試一試食鹽售止戰略、鐵石售止戰略?”
林沙等人紛紛望向邱柏水,薑苒示意後者繼續說。
“縣主,眾所周知,鹽是一種十分重要的戰略物資,人體要是不服用鹽,身體會疲軟無力,即使是普通修士也無法不攝入鹽分。軍隊的士兵要是不攝入鹽分,戰鬥力將會大幅度下降。因此,宿嶺若是不販賣食鹽給卓鯉縣,那卓鯉縣上下絕對會慌一慌。”
邱柏水眉毛揚了揚,“……同理,鐵也是一項重要的戰略物資,關乎著武器製造,或許我們可以從這方麵下手!”
林沙也覺得這是極好的政策,“正好,因為冬季寒冷沒有製鹽,縣裡的食鹽儲量已經見空,借此機會,剛好用以威懾其他領地:‘要是在冥頑不顧排斥我縣,那麼我宿嶺,將拒絕向其買賣食鹽!”
“但是……”林沙的話急轉而下,瞥向邱柏水的目光仿佛帶了一點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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