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娘子的副業就是做媒,也更清楚其中的門道,他們這樣的人家,一兩日內訂下一門親事,實在是難。
見母親被嚇得不輕,梁曉心中有些愧疚,但還是硬著心腸,繼續說道:“看來是天無絕人之路,昨日顧二郎同我說了個笑話……”
梁曉將顧廷燁的話,完整轉述了一遍。
為了不讓母親多想,梁曉故意將自己聽顧廷燁講笑話的時間點提前了一日,那時還沒有樂安縣主一事。
吳大娘子也是個有決斷的,火燒眉毛了,好不容易有了救命稻草,當下沒有猶豫,直接說道:“我再去尋人打聽一番,門第無所謂,隻要這孩子品行好,就趕緊訂下來吧……隻是,我的兒,苦了你了。”
知否原劇中盛家年輕一輩幾乎各個高娶高嫁,其實是編劇給開的大大的金手指,實際上,官宦人家中,高娶高嫁、低娶低嫁都是極少數的,絕大多數人家都是平娶平嫁。
所以吳大娘子覺得梁曉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梁曉心裡已經樂開了花,麵上卻是長籲短歎。
吳大娘子見狀,反而開始安慰梁曉,“我的兒,無論如何,總比娶兗王的女兒要強,你們這對小兒女的境遇如此之像,也許是天作之合呢。”
吳大娘子心中其實還有一重想法,卻是不好和自己兒子說——既然要急匆匆的娶兒媳婦,娶一個門第低的正合適,方便拿捏,若這個兒媳婦不賢,必要時還可以讓她偶感風寒,一病死了,讓兒子重新娶一個就是了。
梁曉一副沒有被安慰到的樣子,實際上憋笑憋的很辛苦。
對於盛華蘭的品行,梁曉還是有自信的,這門親事,算是成了。
……
積英巷,盛家。
盛紘自忠勤伯府宴飲歸來,心情很不錯。
開封府的邱敬想要和他結親,著實讓他受了一番驚嚇。
盛紘出身寒門,二十歲中進士,如今三十餘歲已經做到了一州通判,算得上年輕有為。
按理來說,他應該是滿腔的宏圖壯誌,渴望進步。
可他偏偏是個膽小怕事的性格,既不想和邱敬結親,被動牽扯進邕王和兗王的鬥爭,又不想真的得罪邱敬。
這幾日,盛紘一直在相看女婿,如今終於有了些眉目,總算是心中稍安。
相中袁文紹和忠勤伯府,盛紘圖的就是他們家受過冷落,家中子弟還沒有上進心,不會惹出事來,連累自己家。
當然,回揚州後和自己老娘、媳婦說,一定要說自己相中了袁文紹“沉穩識禮,威風凜凜”。
盛紘心裡美滋滋,甚至有閒心想念妾室林噙霜柔軟的聲音和身段,覺得自己一個人在汴京城中,甚是孤獨寂寞。
就在此時,房門被敲響了,長隨冬榮的聲音傳了進來,“主君,永昌伯府送了請帖,請您明日去吃酒。”
盛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自己和永昌伯府無親無故,對方怎麼會突然上門請自己赴宴呢?
聯想到這幾日的經曆,盛紘心想八成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擇女婿。
永昌伯府的四郎在汴京中大名鼎鼎,就連盛紘也聽說過,知道是個前途無量的孩子。
盛紘頗有些自知之明,覺得自己家女兒配不上梁四郎,心想難道是梁家庶出的五郎,可是那孩子似乎年紀比華蘭還要小很多?
又或是永昌伯府親戚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