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娘子正在不厭其煩地教自己的丈夫說話。
當代永昌伯是個草包,除了擅長播種之外一無是處。
吳大娘子心裡很看不上自己的丈夫,可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男人是一家之主,請盛紘宴飲必須永昌伯出麵。
永昌伯每日隻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和美貌姬妾們玩耍取樂,將府中事物儘數交給了自己能乾的媳婦,自己樂得輕鬆。
得知需要自己出麵宴請,永昌伯心中不快,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耐煩,反而仔細聽自家大娘子講解,覺得不懂的地方還會提問,很是認真。
顯然這就是永昌伯的生存之道。
吳大娘子在心裡歎氣,自家丈夫也就隻有這一個優點了,否則自己和他也過不到現在。
永昌伯感慨道:“盛家的門第還是太低了,委屈四郎了。”
吳大娘子心中不快,她難道不知道嗎?這不是沒辦法了嗎?
不過永昌伯又說道:“娘子,你明日派人去我院子裡抬東西,交給四郎。”
吳大娘子知道永昌伯說的是他的私房錢,自己這個丈夫,對自家孩子還是疼愛的,對所有孩子都一視同仁,就是隻會賞賜東西,彆的什麼都不會。
罷了罷了,最起碼他不是無可救藥的混蛋,為人也算老實,這日子也還過得下去。
……
兗王府,後宅。
樂安縣主抱著兗王妃這位嫡母兼養母的手臂,不停地搖晃,“母親,您就成全我們吧,官家都誇他文武雙全,女兒嫁給他,也不算辱沒了咱們王府。”
樂安縣主前往馬球會隻是出於好奇,她一直聽人誇讚梁四郎相貌英俊、文武雙全,昨日親眼見過後,更覺得百聞不如一見,對英武不凡的梁曉一見鐘情了。
兗王妃板著臉說道:“我和你父親真是寵壞了你,你是女孩子,怎麼能這樣撒潑打滾,還是為了一個男人!”
作為兗王唯一的女兒,樂安縣主可不吃這一套,一點都沒有被嚇住,繼續纏在兗王妃身上撒嬌。
兗王妃被女兒磨得腦仁疼,連連擺手,“罷了罷了,我去和你父親說說。”
樂安縣主大喜,直接抱住了兗王妃的脖子,和兗王妃臉貼臉,“母親最好了。”
“你回你院子裡老實呆著,我去找你父親,我說了可不算數,還是要看你父親的意思。”
“女兒明白。”
樂安縣主答應的很乖巧,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讓兗王妃忍俊不禁,抬手捏了捏女兒的鼻子。
兗王府,書房。
兗王今日沒有外出,現下正在書房內獨處,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問題。
兗王妃家世顯赫,自己管家交際都是一把好手,雖然一直沒有生育,但兗王庶出的一對子女都是她養大的。
無論是在兗王府,還是在兗王心裡,兗王妃都很有分量。
得知自己的王妃來了書房,兗王也沒有惱怒,反而讓下人快請進來。
能在書房伺候的下人,都是兗王的心腹,兗王妃也不避著他們,直接說道:“王爺,你的寶貝閨女看上個男人,非他不嫁了。”
兗王“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眼睛裡殺氣騰騰,“是哪個混小子?”
兗王妃說道:“永昌伯府的四小子,叫梁曉。”
兗王的麵色緩和了一些,他聽說過梁曉這個名字,知道是個還不錯的男孩子,就是門第太低了。
兗王一麵示意自家王妃坐下,一麵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兗王妃娓娓道來,兗王聽了,沉默半晌,然後長歎一聲:“真是個不省心的丫頭,遲早被她氣死!”
兗王妃笑而不語,就聽兗王繼續說道:“罷了罷了,就順了她的心意吧,誰叫我就這一個女兒呢!
“梁家的門第還是低了些,這梁四郎還不是長子,罷了罷了,誰叫我有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兒……嗯,將來尋個機會讓他們分府單過,我再提攜提攜梁家這小子。”
作為大周親王兼皇位的有力競爭者,兗王根本沒有考慮梁家和梁曉的想法,已經把梁曉當成自己的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