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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紘答應結親後,梁曉找了個機會走出正堂,給正在遠處待命的女使們比劃了個手勢。
不多時,吳大娘子歸來,人還未到,笑聲就到了,顯然心情極好。
跟在吳大娘子身後的女使們手中捧著新一輪的菜肴,顯然吳大娘子辦事滴水不漏,她確實是去廚房轉了一圈。
兩家人繼續把酒言歡,同時把正事也給辦了。
永昌伯和盛紘兩個男主人先交換了信物,口頭上約為婚姻。
這個時代,哪怕兩家人看對了眼,想要結親,也要請媒人走個過場。
永昌伯承諾明日立刻去尋媒人,到盛家提親。
吳大娘子很會辦事,想到盛紘一直在外為官,如今孤身一人進京公乾,很體貼的暗示如果盛紘在汴京人生地不熟,尋不到女眷幫忙招待媒人,自己可以提供幫助,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要客氣。
盛紘承了吳大娘子的情,笑著表示自家在汴京中也有一些人脈。
想到盛紘的嫡母就是大名鼎鼎的勇毅侯獨女,吳大娘子對盛家更多了幾分重視。
這盛家很挺邪門的,自家門第並不高,兩代男丁結親的人家卻都是高門大戶,看來確實是有不凡之處。
吳大娘子也隻是表達親近之意,聽盛紘如此說,也就不再提,轉而開始說其他事項,比如兩家分居兩地,如何下聘,如何迎親。
這頓飯吃的賓主相宜,永昌伯見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就假裝不勝酒力,任由自己被丫鬟小廝扶下去醒酒了。
其實他的酒量很好,根本沒有喝醉,隻是覺得和盛紘喝酒好沒意思,想要回到自己的院子,抱著自己的侍妾喝酒取樂。
吳大娘子見自己丈夫今日的表現很不錯,雖然看出來了他是裝醉,也放任他退場了。
盛紘是外男,吳大娘子也覺得應該讓自己兒子和未來的嶽父單獨交流交流,便也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於是,席上隻剩下盛紘和梁曉這對翁婿了。
盛紘的酒量不錯,沒有喝醉,見永昌伯夫婦都離開了,就開始考教梁曉,想要多了解了解自己這個未來的女婿。
梁曉今晚一直在當背景板,隻飲了幾杯酒,一點醉意也沒有。
盛紘問的都是四書中的內容,並不算簡單,有些問題還很偏門,梁曉卻是對答如流。
梁曉的貼身女使侍書將他之前的習字作業整理成冊,剛剛派小廝送了過來,想著可能會有用,卻是歪打正著了。
盛紘自己就是書法大家,饒是如此,還是對梁曉的字讚不絕口,在他眼中,梁曉的字略有些稚嫩,卻和他本人一樣,未來不可限量。
猶豫片刻,盛紘突然問道:“四郎,你一直沒有參加科考,看來是準備走武將的路子了,隻可惜了你這筆好字。”
梁曉笑著回答:“也不算可惜,侄兒練字,單純因為自己喜歡罷了。家祖是追隨太祖爺開國的武臣,家中長輩也都在軍中效力,侄兒自然也要走這條路。”
盛紘皺眉道:“你這般聰慧,自然知道本朝從太祖爺開始,就是重文輕武,文官做到頭兒,是宰相,又稱宰輔大相公,次一等的也可稱執政,皆為朝廷重臣,武官做到頭兒,是什麼樣子,你比我更清楚。
“四郎,以你的才學,從現在開始科考,五年內必能中舉,再有五年,進士及第也不是不可能,何必非要做武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