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是三公之首,雖然隻是榮譽稱號,卻隻會被贈給站在文官金字塔塔尖的那幾位。
餘老太師的官位是參知政事,俗稱為參知副相,被尊為“執政”,在文官中,乃至於朝堂之上,都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
盛家請了一位執政夫人幫忙招待,永昌伯府也隻好請一位有分量的媒人,不能隨便尋個人應付,所以吳大娘子舍臉請了英國公夫人做媒。
當然,吳大娘子也不全是為了臉麵,她其實是想給自家四郎創造和英國公府相交的機會。
梁曉想要入宮做侍衛,而英國公就是如今儀鸞司的正指揮使。
……
國公夫人做媒,執政夫人招待。
永昌伯夫婦竟然對盛家如此重視,請了英國公夫人做媒?
盛家竟然和餘家交好,並且能請動餘老夫人幫忙招待?
永昌伯府上下,之前還有不少人心中看輕盛家,如今也紛紛收起了輕視之心。
英國公夫人是個很精神的老婦人,她和吳大娘子也是舊識,兩人見麵一點也不生疏。
見了一表人才的梁曉,英國公夫人當時就是眼前一亮,拉著梁曉看了又看,直接將梁曉誇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
吳大娘子心裡高興,雖然知道都是場麵話,但誰不願意聽彆人誇自己兒子呢。
她還盼著英國公夫人回家後和英國公提起自家四郎,讓英國公對梁曉有個好印象,自己也不算白忙活一場。
……
兗王府。
樂安縣主也得到了消息,知道梁四郎定親了,憤怒的她直接將自家的閨房全都砸了,平日裡兗王夫婦有多嬌慣她,由此可見一斑。
兗王妃得了消息,趕到了女兒的閨房,樂安縣主已經砸得差不多了,正站在廢墟裡生悶氣。
看到自己的母親,樂安縣主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希望之光,她上前拉住了兗王妃的衣袖,急聲說道:“母親,還有辦法的對不對,他們還隻是訂婚了……”
這次兗王妃是真的歎氣了,“是我和你父親平日裡太嬌慣你了,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樂安縣主大聲道:“東晉之時,小書聖王獻之已娶妻,尚且可以和離後迎娶新安公主,梁四郎隻是訂婚,當然可以……”
一直以來氣度非凡的兗王妃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她的手臂微微顫抖,手指向樂安縣主,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聲斷喝從院外傳了進來,“夠了!新安公主是公主,她的父親是皇帝,你隻是縣主,你的父親隻是親王!”
樂安縣主向著院門處望去,見說話的是一個三十餘歲,已經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正是她的父親兗王。
樂安縣主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但見到父親已經滿臉怒色,頓時不敢再放肆了。
並且她剛才的言論著實有些出格,若真的宣揚出去,真的會給兗王府帶來一些麻煩。
稍微清醒一點的樂安縣主有些後怕,更不敢多說什麼了。
“本王會給你找一個十全十美的儀賓,但不能是梁四郎!此事到此為止!”
兗王臉色黑如鍋底,其實更多的是在氣永昌伯府不識抬舉,但他如今給自己打造的是“賢王”人設,也隻能“一笑置之”,萬不能怪罪永昌伯府,被對手抓住把柄,影響對皇位的爭奪。
樂安縣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靠在了兗王妃的懷中。
兗王妃其實心裡也有怨氣,同樣覺得永昌伯府給臉不要臉,但她也知道此事隻能到此為止了。
平日裡疼女兒疼到心坎裡的兗王,這次眉毛都沒有動一下,極為冷靜地道:“來人!收拾院子!都把自己的嘴巴縫起來,仔細你們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