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古代人卻看得很開,顧廷燁的外祖父快七十歲了,包括顧廷燁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喜喪”,等人死了再哭也不遲。
梁曉正色道:“二郎,正經些,你我現在都有正事,還是先謀劃謀劃吧。”
顧廷燁不解道:“你有正事我知道,代天巡狩,萬不能疏忽大意的,可我有什麼正事要謀劃?”
梁曉嗤笑一聲,罵道:“顧二,你還是少喝些酒,少玩些女人吧,是不是覺得白家的鹽莊手到擒來,無人敢和你這個侯府嫡子爭?”
顧二愣住了,他確實是這樣想的。
梁曉繼續罵道:“這世上的人,若是都按照規矩辦事,哪裡還會有死不瞑目之人?白家的旁係,若他們勾結水匪山賊,尋你落單的時候,把你砍了,扔進水裡,埋進土裡,死無對證,你說這白家的鹽莊,還是你的嗎?”
顧廷燁一點就通,他本就不是傻人,之所以暫時沒想到,是在汴京待久了,思維形成了路徑依賴。
如今梁曉一罵,也把他罵清醒了。
顧廷燁咬牙點頭道:“我一定多加小心,也會多帶護衛的。”
梁曉說道:“這樣才是萬無一失。”
他記得原劇中顧廷燁就是落單被刺殺了,若非他武藝高強,再加上一點點運氣,否則可就真的石沉湖底做水鬼了。
所以梁曉才會在出發前提醒顧廷燁,讓他早做準備,少些危險。
顧廷燁笑道:“多謝四郎的教誨!這今日的酒,就由我來請了。”
梁曉笑了一聲“還有些良心”,又說道:“咱們待會邊吃邊聊,我還有一事需要你的幫助。”
顧廷燁自然是滿口答應,詢問是什麼事。
梁曉道:“我想知道揚州鹽商的底細,二郎知道多少就說多少,等到了揚州,若你外祖父還在,我想和他聊聊,若……二郎再幫忙尋其他可靠的鹽商吧。”
顧廷燁臉色一變,“揚州的鹽商富可敵國,關係通天,可是不好惹的,四郎不要衝動。”
梁曉笑道:“代天巡狩隻是玩笑話,官家可沒給我尚方寶劍,隻是讓我四處走走,回京後禦前奏對。這是我辦的第一件差事,一定要辦得妥妥帖帖的,小民生計這些很好探查,就算有人絆腳,也能查得七七八八,可這鹽稅就不一樣了……
“幸而有你,要不然我就隻能泛泛而談,倒是不會被官家責罵,官家也知道鹽稅的底細不好探查,可若是我能不引人注意的查到些東西,禦前奏對時能做到言之有物……
“二郎,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顧廷燁皺眉道:“你怎麼知道官家會對鹽稅感興趣?”
梁曉又嗤笑了一聲,“不是我怎麼知道,而是官家一定感興趣,因為朝廷缺錢,一直都缺,官家不動鹽課,或是不了解內情,不好動手,或是朝廷缺錢還沒有缺到一定地步。”
“鹽商再富可敵國,也是官家養的肥豬,平時不殺也隻是暫時用不到而已。否則,你說你外祖父為什麼非要讓令堂嫁入侯府做繼妻,不就是為了讓令堂的子嗣,也就是你,不要落到‘人為刀殂,我為魚肉’的結局嗎?”
顧廷燁默然無語。
梁曉的心已經飛到了揚州,那裡有他未過門的妻子,不知道是何等模樣的美人?
揚州也有他飛黃騰達的機遇,天時地利人和,他樣樣都有,所以一定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