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楓被打得哭爹喊娘,王若弗先是覺得快意,可她最是心軟,刀子嘴豆腐心,看到後麵竟是有些不忍了。
隻是想到自己女兒受的委屈,就又攥緊了拳頭,沒有言語。
梁曉見盛長楓進氣多,出氣少,知道自己該有所表示了,他肯定不能眼睜睜看著嶽父打死小舅子。
可就在這時,一道淒厲的女聲突然響起,一道粉紅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主君!不能再打了!楓哥兒就要被活活打死了!他是您的親骨肉啊!”
來人正是盛長楓的親娘,林噙霜。
林噙霜心疼兒子,一直躲在壽安堂外麵偷聽。
她原以為賄賂了冬榮,打板子隻是走過場而已,完全沒想到一直向著林溪閣的盛紘,會讓冬榮往死裡打。
她不懂盛紘的打算,隻是害怕兒子被打死。
見愛妾跑了出來,盛紘氣急,怒道:“你來這裡做什麼?快回去!”
林噙霜直接跪了下來,哀求道:“主君,您看在……”
“閉嘴!”
盛紘暴跳如雷,生怕林噙霜當著他女婿的麵,說出什麼丟人的話來。
當下也不憐惜林噙霜愛子心切,直接指揮家裡的女使把她拖走。
為了消音,王若弗身邊的劉媽媽貢獻了一條手帕,堵住了林噙霜的嘴。
眾女使見盛紘動了真怒,當下也不顧忌林噙霜平日裡的威勢,像拖麻袋一樣,極為迅速的將林噙霜拖了出去。
林噙霜滿臉的失魂落魄,直到此時還不明白,盛紘怎麼突然對自己翻臉了,明明自己早就摸透了盛紘的喜好。
這還是梁曉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林小娘,結果這個原劇中戲份挺重的人物,硬是把自己整成了個醜角。
隻能說,見識太淺薄了,一旦遇到後宅之外、或者說盛家之外的事,林噙霜就玩不轉了。
王若弗覺得自己十幾年都沒有這般快意了,若非梁曉還在,她都想放聲大笑了。
林噙霜這一打岔,讓盛長楓又多挨了幾板子。
梁曉歎了口氣,上前從冬榮手中奪了板子,冬榮自然求之不得。
暴打主君的兒子,主君還讓往死裡打,冬榮出了一身冷汗,早就想扔掉這燙手的差事了。
“老太太,嶽父大人,楓哥兒也得了教訓,此事到此為止吧。”
梁曉直接對此事下了定論,然後陪著盛紘客套了幾句,此事就算是了結了。
盛老太太見盛長楓趴在長凳上,連叫嚷的力氣都沒了,歎了口氣,讓房媽媽帶著人將盛長楓送回林溪閣,再取金瘡藥給他療傷。
梁曉見事情了結後,也無人請自己離開,就知道這是暗示自己留下來,當下也不出聲,降低存在感。
果不其然,盛紘和王若弗仿佛沒看見梁曉一般,向盛老太太問安後就告退了。
梁曉知道自己沒有和華蘭單獨相處的機會,在盛老太太眼皮底下說幾句話已經是盛家能接受的極限了。
盛紘夫婦告退後,梁曉突然動了起來,走到了盛華蘭麵前。
華蘭原本低著頭不說話,突然感覺麵前人影晃動,嚇了一跳,抬頭卻發現是梁曉,隻覺得又害羞又委屈。
梁曉斟酌著詞句,安慰道:“彆哭了,我知道這事和你沒關係,你也是被殃及的池魚。”
華蘭臉上的委屈消散了一些,想開口說話,又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梁曉又靠近了一點點,自顧自地繼續說道:“聽話,千萬彆哭了,若是哭壞了眼睛,可就遭罪了。”
華蘭知道梁曉是在關心自己,心中暖暖的,同時手中被塞了件東西。
“送你個小玩意,無聊的時候可以解悶,可千萬不要再哭了……我會在揚州住一段時間,得閒了會來向你父親請教書法的。”
潛台詞是我會來看你的。
梁曉送出東西後,不等盛華蘭回應,就向盛老太太辭行,而後轉身往外走。
看著梁曉挺拔的背影,華蘭心中的委屈瞬間全都消失了,覺得十分甜蜜。
扭身看向祖母,盛華蘭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在祖母的注視下發生的,登時羞紅了臉。
走出壽安堂後,梁曉長出了一口氣,他早就不想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圍觀盛家內宅的糟心事,實在是無聊。
還好最後和華蘭說上了話,要不然純粹是浪費時間。
梁曉在心中盤算著,先回住處休息一晚,明天尋一些消腫的藥膏送給媳婦,然後去找顧廷燁,問問今日之事,再讓他幫忙安排一下,自己要和他外祖見一麵,聊聊大周的鹽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