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對此表示滿意。
不過,梁曉整出了這樣大的陣仗,威逼當地的父母官,可不隻是為了這個白大郎,他隻是附帶的。
見劉知州如此上道,梁曉繼續說道:“世叔,小侄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您也知道,我來揚州,除了到盛家提親,還是為了完成官家給的差事,官家讓我在揚州四處走走,了解當地的風土人情……
“可小侄實在是愚鈍,並不擅長這些,還望世叔多加教導,為小侄講解一二,請世叔放心,世叔的恩德,小侄一定牢記於心……即便是官家,知道後也會記得世叔的所作所為的!”
劉知州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如此”,原來梁曉是在這裡等著自己,這是要讓自己這個揚州父母官,親口將揚州城內外盤根錯節的關係給他講清楚,好讓他在官家麵前露臉。
如果沒有梁曉遇刺這件事,劉知州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和梁曉說這些,就相當於有把柄落在梁曉手中了,梁曉隨時可以讓揚州當地的各方勢力知道,是劉知州出賣了他們。
可劉知州如果不答應,梁曉必然翻臉,他就直接完犢子了,根本沒有以後了。
如今形勢比人強,梁曉又在威逼之後,加上了利誘,許諾自己和官家會將“恩德”牢記於心。
“官家”兩個字,讓劉知州的身體打了個激靈,敏銳意識到了危險之中的機遇。
他咬了咬牙,說道:“梁大人這是說的哪裡的話,這都是卑職應該做的。”
梁曉滿意的點了點頭,親熱的扶著劉知州坐了下來,說道:“世叔太客氣了,管我叫四郎就行。”
劉知州下定決心後,反而輕鬆了,知道自己算是徹底上了梁曉的,不對,是上了官家的賊船,從今日起,他就不算是“文官集團”的一份子了,而是徹徹底底的“帝黨”。
他隻能安慰自己,也許自己算是因禍得福了,做皇帝的鷹犬,肯定會被同窗同年同僚們罵成狗,但也極有可能被官家大力提拔,前途更加的光明。
“既如此,我就還管你叫賢侄了”,劉知州換了一種口氣,不再低三下四,而是極為親近,“咱們先把白大郎的案子辦完,你想知道的,我統統都告訴你。”
梁曉再次滿意的點頭,這才是他的最終目的——幫官家籠絡一員乾將,還是深入文官集團的釘子。
隻此一件事,就足以讓他和皇帝交差了。
此時此地,梁曉和劉知州身邊隻有一人,就是顧廷燁,護衛小廝們都給梁曉提前安置在了這一層的另一邊。
顧廷燁看得目瞪口呆,他本以為梁曉是要趁機除掉白大郎,僅此而已,然後事情的發展,每一個轉折都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原以為自己和梁曉一起在第二層,然後發現梁曉在第三層、第四層……
老千層餅了!
一直以來顧廷燁都對自己的智商挺有自信的,否則也不可能做出棄武從文考科舉的決定。
可是現在,顧廷燁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
梁曉和劉知州達成了共識,事情辦起來就簡單多了。
劉知州直接喚來了府衙的捕頭,讓他去白大郎家,直接將白大郎捉拿歸案。
白大郎也許有些銀錢和人脈,可他派人刺殺侯府嫡子和皇帝近衛被抓了現行,揚州知州認真起來要拿他祭旗,加泄憤,那他就沒有一絲活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