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徐舟一人坐在屋裡,回想著在埋雲山和鄭不惑那個老王八一起鬼混的往事。
“老王八被關在埋雲山這麼多年,怎麼就是放不下外麵的事?”徐舟自言自語。
黃粱問過了老板娘才找到徐舟所在的屋子,為此還受了老板娘一陣奚落,說年輕姑娘精力旺盛是好事,可彆縱情過度。
黃粱隻當老板娘是放屁。
“徐舟,出來!”
徐舟故意打了個哈欠,借著困意故作含糊說了句:“睡了。”
黃粱緊接著一把推開房門,徐舟坐在桌前尷尬地撓了撓頭。
“徐舟,我要跟你去埋雲山。”
“埋雲山外人進不去的,這是規矩。”徐舟麵無表情,有些不耐煩。
“你是講規矩的人?”
徐舟正要辯解,黃粱拿出辭鄉劍在徐舟眼前晃了晃。“講規矩,為什麼還要把劍給我?”
“得了便宜還賣乖。”徐舟緩緩起身,走到門前就要關上房門。
“你不答應,我也會跟著你!我一定要去埋雲山。”
徐舟沒有回答,麵無表情地關上房門。
黃粱在門外長出口氣,隨後便席地而坐。
遠處。
張後山把窗戶捅了個窟窿,看著徐舟房門外的黃衣姑娘,“公子,徐先生怕是惹了情債了。那姑娘賴在他門口不走。”
荀常坐在床上,不耐煩道:“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偷看偷聽都學會了?”
張後山連忙解釋道:“為了公子安全,末將不得已這麼做。”
“回你自己房間去。”
張後山顫顫巍巍走到荀常床邊,學著黃粱一般席地而坐。“公子安心睡便是,末將為你守夜。”
荀常轉身麵對牆壁,捂住耳朵。
幾人都睡著了,但徐舟一夜無眠。
徐舟扶著桌子緩緩起身,揉了揉眼睛,滿腦子都是鄭不惑是如何在當年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時候教拳教劍,除了長大後偶爾幫鄭不惑打打架之外,好像從未真真切切地回報過鄭不惑。
至於自己為何五歲的時候被帶到埋雲山,徐舟完全記不起來了。
唯一深深刻在徐舟腦子的是,五歲那年母親懸梁自儘,留下自己一個人。
天微微涼,徐舟打開房門,靠在門板上懷劍睡著的黃粱失去依靠,栽倒在地上。
徐舟沒有理會,徑直走到荀常的屋門外,正好張後山也打開房門出來。
“徐先生。”張後山深深作揖,讓徐舟有些摸不到頭腦。
徐舟淡然道:“張將軍禮重了。”
隨後徐舟走進屋內,招呼荀常起程出發,一定要早些趕到魚門渡。
幾人正要下樓,忽然聽到街上戰馬嘶鳴,大寧的黑衣邊軍湧進城內,見到大人和老人就一刀劈了,見到孩子扛起就走。
整個延寧鎮,宛如人間煉獄,一時間鮮血橫流,哀嚎遍野。
“是邊軍,大寧的邊軍。”張後山走到一行人最前麵,沉聲道。
這時一股邊軍將客棧圍住,頃刻間跑進數十個邊軍,隨後那名老和尚跟統領賈平一前一後緩緩走進客棧。
統領賈平僅僅看了一眼門口的客棧老板娘,一旁的邊軍便一刀將老板娘的腦袋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