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道士先是滿臉嫌棄地接過玉印,仔細看過之後,大汗淋漓。
“小神不知是埋雲山刑官大人駕到,這這”青年道士一個箭步讓開橋頭,把頭深深低下,恭恭敬敬地將玉印捧過頭頂。
徐舟取回了那枚沉甸甸的玉印,轉身之際,隻見芥子江已恢複了往昔的寧靜,江水悠悠,溫順地依循河道蜿蜒流淌,波瀾不驚。
徐舟沉聲道:“先前那四位修士就此沉江恐怕"徐舟頓了頓,接著說:“還請江神大人依規矩辦事。”
聽到這句話,青年道士把頭埋得更低,說道:“小神隻是給他們一些教訓,不會危及性命。”隻是輕輕動了動小指,先前的四位修士便被江水推到岸邊,掙紮起身。
徐舟雙手抱拳,朗聲道:“多謝江神老爺。”
說罷,徐舟一行三人走上鐵索橋。
青年道士突然提起道袍一路小跑追趕而來,“刑官大人,小神在魚門渡有一仙家小院。”
徐舟嗯了一聲,眉頭微皺。
“隻要刑官大人在魚門渡一日,小神便在寒舍恭候大人一日。還請大人能駕臨寒舍,讓小神能孝敬一二。”
徐舟看著江神的諂媚模樣,心中暗暗作嘔。
神仙之間阿諛奉承,竟比世俗官員還要惡心幾分。
徐舟喝了口酒,說道:“謝江神大人美意,正好解了我燃眉之急。”
“刑官大人,請儘情吩咐小神。”
徐舟用手指掃過黃粱和荀常二人,對著江神說道:“我有要事不便帶著他二人,懇請江神大人收留幾日,日常供給些粗茶淡飯即可。”
江神連連點頭,
荀常貼在徐舟耳邊,悄聲道:“徐先生,這是為何?”
徐舟一把推開荀常,“我得去掙那五十枚刀玉錢,沒空管你。你就先住在江神大人府上,即便再有刺客,也不敢輕易對你下手。”
荀常不好再說什麼,過了橋跟著江神往東走去,黃粱則還是跟著徐舟。
徐舟撓了撓頭,“黃姑娘,還跟著我做什麼?”
“你這偽君子莫不是騙我們,想自己開溜?”
徐舟連連歎氣,回頭對江神喊道:“江神老爺,把這個丫頭一並帶去吧!”
眨眼間,江神便來到黃粱身前,一手抓住了黃粱的手腕。
江神手上雖然用了大力氣,嘴上仍然是不敢冒犯黃粱,也不敢問徐舟為什麼。
“姑娘,請跟我來。”
黃粱攥緊拳頭,想要一把扯開江神,可是不論黃粱怎麼用力,仍是掙脫不開。
難不成芥子江的一個小江神,境界會比我高?
江神一語道破黃粱心聲:“姑娘不必多想,在這魚門渡。就算是人間罕見的金丹修士,或是元嬰修士,亦是猶如過江之鯽。”
等黃粱再回頭,徐舟已經不見了蹤影。“江神,徐舟一個偽君子,道貌岸然的小人。你怕他做什麼?你之前那股子天老大我老二的勁呢?看到個破印就蔫了?”
江神聽到這話,顫顫巍巍捂住黃粱的嘴巴。“哎呦,姑娘。這話可不是小神能說的啊!埋雲山是什麼地方?哪怕是棠葉學宮都要忌憚三分,我一個江神算什麼東西?還請姑娘不要為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