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問劍的七名劍修擺好劍陣等待齊鳴,可等了一炷香功夫,埋雲山上依舊沒什麼動靜。
“周崇,要不要下去看看?”紅衣劍修小聲說道。
“怎麼看?齊鳴是埋雲山的主人,我們若是下去,會被他以天道規矩壓低境界。”
紅衣劍修有些不耐煩,“那總不能一直在著等著。齊鳴永遠不出來,咱們就永遠等下去?”
說話間,埋雲山的南麵山峰上有一小如芥子的光點衝天而起,徑直朝著周崇幾人飛掠而來。
劍陣邊緣的一名全成宗劍修,還沒看清來者是什麼人。劍光閃過,瞬間身首異處。
折了一個弟兄,剩下六人才看請來者是一個約莫十幾歲的少年。
周崇有些不敢相信。
少年與齊鳴長相一模一樣,完全可以說是一個年輕的齊鳴。
少年背負一個書箱,手握的白色長劍沒有沾上絲毫血跡,可見剛剛的一劍速度奇快。
“廢物!”
周崇反駁道:“換做是你,也躲不開。”
少年書生雙手環胸,在六人麵前站定,不發一言。隻是用劍尖挨個指去。
“棠葉州的訪仙境相對其他州,本就少之又少。所以我說一次,現在掉頭回家跟老婆孩子熱炕頭,還來得及。”
周崇冷笑一聲,揮劍朝著少年書生刺來!
眨眼間,埋雲山上空又是一道劍氣閃過,黑夜亮如白晝。
徐舟和荀常出了鐵鉉城,一連走了幾天,都沒見一城一池。
夜宿荒野河畔。
野外露宿,最忌飛鳥花蟲。荀常躺在草席上,不耐煩撥弄著耳朵。
已經是深夜,荀常聽著徐舟的呼嚕聲,輾轉難眠。
皇子出身,荀常能吃得了皮肉生死之苦,但對日複一日的露宿野外,食不果腹很是受不了。
徐舟半夢半醒,呢喃道:“晚上不睡,白天趕路的時候,我們可不會等你。”
荀常驚坐而起,徐舟的鼾聲卻又開始摧殘荀常的耳朵。
荀常試探問道:“徐先生?”
“走江湖就算是睡覺也要睜開一隻眼睛”
此時,守夜的孟二舉著火把走了過來。
“殿下,小人為您守夜,安心睡覺就好。什麼都不要操心。就算殿下信不過小人,還信不過徐大仙嗎?”
此時從河麵上出來一陣寒風,這條無名河的河水竟然有些結冰跡象,沒翻起什麼浪花來。
荀常不安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孟二拍著胸脯答道:“殿下真是問對人了。咱們走的是小路,徐大仙說下路走得更快。路程可以縮短三天。如果明天一早起程,應該在正午前可以到勝兵山。”
荀常一把掐住孟二的衣領,怒道:“徐先生沒去過京城,不認識路。你當我也不認識?出了鐵鉉城到勝兵山,少說也得有十日路程。”
孟二不緊不慢按下荀常的手腕,解釋道:“殿下莫急。此處原本是紅衫軍的滅亡之地。當年大寧官軍一路將三萬紅杉軍追趕至河岸邊,紅衫軍背不得不水一戰,最終全軍覆沒。”
孟二舉起火把,儘力將河岸照的清晰些,接著說道:
“所以此地冤魂極多,就連大寧官軍也會儘力避開此地行軍殿下不知道,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