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書完,感謝各位的陪伴,完結撒花!”
鼠標移動到發送選項,按下enter。
做完這些後。
顧維輕輕捏了捏鼻梁骨,仰首靠到了副駕駛的頭枕上,車子行進間帶來的輕微震動莫名令他有些舒適。
不過他還來不及回味作品完本的複雜情緒,頭枕的左邊便探出了一個年輕人的腦袋,目光飛快的在顧維的筆記本屏幕上掃了幾眼:“完結感言喲,鴿子,你終於打算完本了?”
“嗯,反正劇情都已經推的差不多了,再拖下去主角隻能去捅黑洞了,另外”顧維不動神色的將筆記本合上,同時友好的朝對方豎起了一根中指:“鴿子你大爺!”
“你自己姓咕怪我咯?”說話的年輕人將腦袋收回後座,輕輕聳了聳肩:“認命吧鴿子,外號是每個人無法逃避的宿命,這玩意兒和痔瘡一樣要麼乾脆不得要麼就死賴著你一輩子,至少鴿子看起來還挺萌的不是嗎?——唔,這句話要是擱粵東大概要改成挺香的”
顧維沒去管這個看起來神神叨叨的逗比,而是轉頭朝身邊開車的中年人問道:“郭哥,咱們離目的地還多遠?”
顧維口中的郭哥是位四十出頭的精壯漢子,聞言看了眼前方的路像是在分辨方位,接著左手手指在空中畫了個圈:“繞過這個山頭就差不多了,咱們走的是大路二十來分鐘吧。”
顧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顧維。
性彆男,性彆認知男。
在周圍人的眼中,屬於標準的‘彆人家的孩子’。
15歲考入科大少年班,19歲本科畢業,25歲獲得天體物理博士學位,師從武向平院士。
如今26歲的顧維已經是紫金山天文台青海德令哈觀測站的副研究員,日常負責我國毫米波段唯一一台大型設備、也就是137米綜合口徑毫米波射電望遠鏡的數據分析,業餘時間則寫寫小說賺點外快。
如果一切正常。
顧維將會在兩三年後評上正高職稱,成為一名正研究員——擱在高校體係裡,那就是正教授。
屆時他可以繼續做一線的觀測分析,也可以回歸校園搞學術教研,未來可期。
再然後便是找個不一定多漂亮但彼此看得上眼的女孩結婚生子,多年後安然退休,拎著保溫杯和魚竿去做個除了魚啥都能釣上的釣魚佬
嗯,穩得就仿佛在歐冠決賽上半場就以三比零的巨大優勢領先對手。
十天前。
遠在黔貴的fast——也就是那台赫赫有名的500米口徑球麵射電望遠鏡‘天眼’,在例行解析脈衝信號的時候,忽然先後發現了兩個有些異常的情況。
或者用天文術語來描述,應該叫它‘事件’:
第一個事件是某個編號frb190238的射電源的輻射通量和頻譜有些奇怪,疑似受到了某種致密天體磁層的影響。
實話實說。
這種‘事件’雖然算是異常,但卻也不至於極端罕見,比如此前的frb180301啦、frb200428都是類似情況。
於是fast便和往常一樣,開始對信號的色散量、相乾輻射模型進行分析。
最終比對出了與它發生交互的波頻信息,相乾輻射模型極其特殊——單看這件事其實依舊沒啥特彆大驚小怪的,畢竟宇宙之大無奇不有嘛。
但在五天後,‘天眼’又發現了第二個事件:
華夏青海南部的某個地區,發現了與乾擾波頻相乾輻射模型完全一致的共頻脈衝信號!
從四級性、heilgdown曲線、時域光帶等諸多數據分析,二者出自同一個射電源的可能性達到了百分之百,而且高度疑似人工態。
這td就很離譜了,因為這玩意兒可是天體脈衝信號
脈衝這個詞在現實生活中很常見,比如衝牙器啦、除塵器啦、按摩椅啦其實都屬於脈衝的範疇,但在天體物理中,脈衝信號卻是個很特殊的概念。
脈衝信號源自脈衝星,而脈衝星呢,則是輻射束掃過地球的中子星。
中子星的南北兩磁極會持續發出電磁輻射,由於磁軸和自轉軸很多時候不重合,所以中子星兩極的輻射會隨著自轉不斷地掃描宇宙——好比讀者老爺拿著一柄小木錘握著錘柄,按兩秒一周的頻率勻速旋轉,錘子兩頭都有一個光源,所以每隔一秒鐘就可以看到一束光掃過讀者老爺的帥臉。
這種模型有些類似燈塔,所以也叫作燈塔模型。
原理不難理解,但問題是地球作為一顆普通行星,壓根就不符合燈塔模型的好麼!
據說當時fast的負責人都快晃著項目組組長的肩膀問你是否清醒了,奈何重複多次檢驗之後,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