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他好像想起來些什麼,臉上一下綻開了笑容:“你是那天的護士小姐?”
“那天的事情,還沒好好感謝你。我的隊員,真是麻煩你照顧了。”
妮娜連忙對他擺擺手:“那是我的工作。”
以藏長得很好看,是擠在人堆裡,也會瞬間吸引旁人側目的好看。
但是他冷著臉的時候,總讓人覺得難以靠近。而現在,他的態度一轉變,眉眼間充滿笑意時,又讓人覺得格外親和。
——總之和馬爾科一樣,不像個海賊。
“即使隻是工作,如果當時沒有你幫忙,我的隊員很可能就會喪命。”
“之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以藏彎起眉眼。
他這張臉,又說這樣的話,實在讓人很難拒絕。
妮娜也笑起來,她微微彎下腰,期待地說:“真的嗎?”
“當然!”以藏一向說一不二,他微微撐起身體,以一種承諾的姿態看向妮娜。
妮娜輕輕一拍手,指了指以藏的傷口:“那我希望,接下來您能認真遵守馬爾科隊長的醫囑,好好養傷。”
妮娜露出最甜的微笑:“你們的健康,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
真心話。
以藏笑容一僵,顯然沒想到妮娜的回答是這樣的。
他隻能拳頭抵住嘴邊,咳嗽了一聲:“我,咳咳,我知道了。”
聽到這話,馬爾科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側目看向妮娜,正好對上妮娜滿含笑意的眼神。
一句話幫醫生搞定不好好養傷的病人。
妮娜,深藏功與名。
她得逞一般對著馬爾科小小地k了一下,又悄悄地對他比了個ok。
馬爾科愣了一下,立刻收回了眼神,看向了以藏。
他的嗓子拔高了一些,聽起來有些不滿:“以藏,你倒是注意一點自己的傷勢啊。”
“我隻是稍微活動了一……嘶!”
說話間,馬爾科將繃帶往身後一遞,馬上,舊繃帶就被拿走,已經敷上藥物的紗布被放在了馬爾科的手心裡。
馬爾科頭也不回地收回手,順勢手上一用力,像是貼膏藥一樣,一巴掌幫以藏敷上了藥。
這一下疼得以藏長長地“嘶”了一聲。
“喂!馬爾科!”
馬爾科哈哈笑起來:“還知道疼?那看來沒什麼事。”
以藏眉毛一橫,但他自己也知道理虧:“我知道,我會好好養傷的。”
馬爾科幫以藏重新纏好了繃帶,才拍了拍手站起身。
“好了,我還要去看看其他人的傷怎麼樣了,你好好休息吧。”
以藏對他揮揮手:“多謝了,馬爾科。”
馬爾科手插在口袋裡,又是那副懶散的樣子,他笑了兩聲:“這有什麼。”
“走了,妮娜。”
馬爾科對妮娜招了招手,妮娜連忙收起了手裡的夾板,跟在了他的身後。
一邊走,手上也沒停下,認真地記錄著什麼。
馬爾科腳步一頓,他露出個懊惱的表情,腳下一轉換了個方向:“先去一趟倉庫吧,忘帶藥了。”
“止疼藥嗎?”
馬爾科愣了下,回頭:“啊,對。”
妮娜翻了翻手上的夾板,微笑著說:“馬爾科隊長,如果是4番隊的金利,還有6番隊的巴克兩位病人的藥量,我已經準備好放在藥箱底下了。以防萬一,也多準備了注射型抗生素。”
馬爾科的表情有些微妙:“……你提前、準備好了?”
妮娜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海風吹過,夾板上紙張翻動的聲音讓馬爾科有些好奇,他其實看到妮娜寫了一路了,但一直沒什麼時間去看。
他轉過身,探過頭去看妮娜的夾板。妮娜看他想看,也大方地挪開了手。
馬爾科隻看到上麵寫著“以藏”、“槍傷”、“三天”什麼的,後麵還寫下了一大串的藥物名稱,往前翻翻還有其他船員的記錄。
這熟悉的格式讓馬爾科一下子回想起了自己的筆記。
他還沒問出口,妮娜已經主動坦白了。
“抱歉,有哪裡記得不清楚嗎?”
馬爾科連忙搖頭:“啊,不是,沒有,隻是……”
他沒再說什麼,直接拿過了妮娜不離手的夾板,翻看了起來。
妮娜在一邊解釋道:“我想您可能需要比較詳細的船員們的身體情況的記錄,所以……”
“你照著我的筆記習慣寫的?”
“嗯,不過,今天的病人太多了,筆記隻能先簡要記錄了一下。”
馬爾科快速地往前翻了翻,厚厚一疊,也不知道寫了多久。
“你…這幾天寫的嗎?”他歎了口氣,“不是暈船很難受嗎?”
“但是…我想儘可能減輕您的負擔。”
妮娜彎起眉眼,露出燦爛的微笑:“這可是我在船上最最最重要的工作了。”
馬爾科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嘴,好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忽然,他伸出手指按上了妮娜的額頭。
妮娜:“?馬爾科,隊長?”
她下意識地想要去抓馬爾科的手腕。
“彆動,”馬爾科的指尖燃起火焰,“時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