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這種東西很難評說。
看似輕描淡寫,卻能讓人肝腸寸斷。
就像現在的沈譯,輾轉反側,思緒不寧。
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煎熬的度過了一個多小時。
他終於等來了消息。
彆墅的客廳裡。
兩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筆直挺立。
其中一人是安保隊長李全友。
他皮膚黝黑,體型壯碩,一看就很能打,很不好惹的樣子。
另一人戴著眼鏡,夾著公文包,看上去斯斯文文。
兩人站在一起,反差巨大。
他叫魏平,是國際最頂尖的律師。
現在就職於沈譯的法務團隊。
“老板,我查到那姑娘的消息了。”
李全友的聲音就像他的體型一樣,有些粗獷。
沈譯故作鎮定道:“說。”
李全友指了指旁邊的魏平,“讓老魏說吧,我嘴比較笨。”
“好的。”魏平從公文包裡取出一疊文件。
“那會兒李隊長把女孩的信息發給我,我就動用點手段去查了一下。”
沈譯眉頭一皺,“手段?什麼手段?”
在他眼裡,那女孩現在就像是蛋殼裡的小可愛。
任何不經意的行為,都有可能嚇到她。
魏平笑道:“老板放心,我沒有去打攪她。”
“隻是想辦法,找到了她的兩個同學。”
沈譯聞言,表情這才放鬆下來。
魏平繼續說:“女孩叫李幼衣,家住奉禮鎮,文山村。
一家六口,兩個老人,還有個五歲的妹妹。
前兩年爺爺得了重病,為了給爺爺治病,不僅花光了家裡的積蓄,還欠了一屁股債,才勉強保住了爺爺的命。
家裡勞動力少,奶奶七十多了一樣要下地乾活。
不幸的是,奶奶在地裡乾活的時候也摔斷了腿。
去年她爸為了還債,去工地扛磚頭,結果腳下踩空從樓梯上摔下來,沒錢醫治,現在還躺在床上。
現在整個家裡三個病人,一個馬上上大學的大女兒,一個快要上小學的小女兒。
全靠她母親一個人撐著。
好在,學校給她申請了免費住校,還有助學金。
她才勉強有書讀!
為了省錢,她每頓隻吃一個饅頭,
每到周末就外出兼職”
沈譯聽完,隻覺得自己腦子‘嗡’的一下。
他猜到了她家裡會很窮。
但沒想到,竟然會慘到這個地步。
這些遭遇,光聽著就讓人有一種喘不上氣的絕望。
李全友發現老板的表情十分怪異,整個人像被施法定在了那裡。
於是,試探性喊了一句:
“老板?”
呼——
沈譯重重呼出一口氣。
“說。”
李全友瞪大好奇的眼睛問道:
“老板,您該不會喜歡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