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剛才不知道為什麼,次元儲物戒突然失靈,否則老頭也不會死……”
他心生悲涼,長歎了口氣。
隨後,他手掌一揮,蠕動的墳土登時也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五彩斑斕的戒指空間中,一個身穿白色練功服的老人突然閃現,兩隻沒有了焦距的眼睛毫無神采,茫然地在空間亂流中飄蕩。
在他手裡,赫然拿著一根斷裂的草繩。
“原來繩子到張老頭手裡了……”
徐添唏噓,順帶瞥了一眼戒指裡的另外兩位常客,白衣女鬼和紅裙哭墳鬼,此時也正像無頭蒼蠅一般胡亂晃悠。
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雙腿,徐添一陣後怕。
“四個鬼王,明明彼此壓製形成了新的平衡,為什麼這兩個厲鬼先後出手,根本沒有壓製住彼此的跡象?”
徐添不解。
難道張老頭搞錯了?
還是說這裡頭另有隱情?
“還有,次元儲物戒之前到底為什麼失靈了?是因為我當時太過緊張,注意力不夠集中?還是說,是這個地方……”
徐添百思不得其解。
恰逢其時,他餘光瞥見,頭顱腐爛的高大男子,正順著樓梯朝他走來……
他沒有迎向這個惡心的鬼東西,而是轉向先前傳出琴聲的方向大步走去。
既然壓製規則徹底失效,那麼無論是原本用來相互製衡的琴聲,與失去了草繩的草繩男,目前都能肆無忌憚對他下殺手。
相比較需要靠近他才能殺人的草繩男,他更忌憚躲藏在鬼宅暗處,不知所在的鋼琴家……
不知道什麼時候琴聲就會響起。
他必須在那之前找到鋼琴家。
否則……他不敢保證失去了壓製規則製衡的琴聲,是否具備殺死他的能力。
他要與時間賽跑。
很快,他看到了一扇房門。
迅速衝上前,打開房門。
同樣是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
格局大小與第一間存放紅木棺材的房間差不多。
也沒有任何家具。
隻有牆上掛著一副油畫。
畫上的內容,是傍晚時分的老舊院子,夕陽如血般猩紅,而院中有一張空空如也的椅子。
在那椅子的坐墊上,是一灘暗紅色的液體,那似乎是……血?
疑似血液的暗紅色液體上麵,還躺著一個造型彆致的銀鐲子。
不知為何,徐添心中突然生出一個荒誕的猜想……
那張椅子上,恐怕原本是坐著什麼東西的。
隻是因為某種原因離開了……
他會莫名其妙有這樣的念頭,並非空穴來風。
畢竟,在這棟陰森森的鬼宅裡,任何一個哪怕毫不起眼的物件,恐怕都不簡單。
但是很顯然,這裡沒有他要找的鋼琴家。
他手掌一揮,順手將這幅畫納入次元儲物戒,接著離開房間,朝著走廊更深處走去。
沒幾步路,又看到一扇房門。
他哢嚓一聲打房門。
同樣格局的封閉房間中,一個西裝筆挺的高瘦男子,正腰背筆直地端坐在一架立式鋼琴麵前。
被打擾的他,機械般地轉過頭來。
那竟然是一張被鏤空的臉,隻能看見薄薄的一層後腦勺頭皮。
這個無臉鋼琴家腦袋轉成了180度,無聲地凝視徐添。
同時優雅地抬起套著白手套的手,在琴鍵上按下。
“叮。”
第一個音符響起的瞬間。
白光閃過。
整個房間瞬間空空如也。
無臉鋼琴家順帶著整個鋼琴都消失不見。
一同出現在了戒指空間。
徐添不確定琴聲殺傷力是源自鋼琴家還是那架鋼琴本身。
保險起見,索性一起收了。
開庭的時候記得帶上你那架破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