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基地軍方附近幾個機甲戰隊就有了這樣傳聞,雇傭兵團第十六小隊幸存的兩名技師,隊長玉成真一郎和列兵李琪都因為受不了打擊而精神出現問題。
那個李琪就是整天坐在虛擬機甲操控室內不停的咆哮,誰勸也沒有用,而隊長玉成跟著他瘋了幾天後就是整天擦拭著自己的機甲,並在上麵用水彩顏料畫各種小人。
“太可惡了!”
努力了數天的李琪,終於無奈的從虛擬機甲訓練器,也就是這個圓形的蛋殼中爬了出來,幾天不間斷的訓練幾乎讓他虛脫,於是他決定去看看他的隊長兼師傅玉成。
一路上,見到的每個軍官臉上都愁雲彌漫。同樣士兵的眼神,在我看來都十分的奇怪。不過還好他們告訴我了隊長玉城真一郎所在的地方,第三機甲存放室。
“您最好要有思想準備。”李琪順著一個士兵告知他的地址,找到了第三機甲存放室的所在地,
這是一個大約一百平多方米的地下小型的金屬機甲倉庫,當厚重的金屬門被我啟動開啟後。十多架龐大的高級九代金屬機甲展現在眼前。銀白色的電子燈光下,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子,正拿著一跟紅色的噴射筆,跪在機甲腿旁作畫。
這詭異的畫麵讓剛推門而入的李琪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但一切都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什麼幻想。
沒錯,眼前這個穿著病號服滿臉胡渣的男子,就是自己的師傅玉成,此時的玉成顯得格外憔悴,原本那充滿活力,好像任何事情都難不倒的強人形象不見了,而變成了一個病病歪歪的中年大叔模樣。
“隊…隊長,列兵李琪來向你報告。”李琪站在玉成身旁說道。
要是平常玉成早就大大咧咧的給李琪一拳了,可這一次他卻沒有絲毫反應,還是拿著手中的筆在機甲的金屬腿部畫著一個個小人,就像李琪不曾說出這句話一樣。
“師傅……”
看到玉成這樣,李琪莫名感到心酸。其實他也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戰友犧牲、腦部受創、喪失作戰能力。就是鐵人也經受不住,更何況玉成不是鐵人。
李琪依稀記得,兩個人搬到一起住的時候,玉成的房間裡擺放很多很多的照片,有男有女,多數都穿著黑色騎士團的軍服。
“這都是誰的照片啊?”
“啊這都是你的前輩,這個是朝比奈省悟,長的就和十幾歲的少年一般。是黑色騎士團一隊隊長。這兩個是仙波崚河和卜部巧雪,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至於這位漂亮的藍發姑娘嘛,叫井上清子,是你師傅我的前女友呢!”
“那師傅她現在在哪裡?”
“死了,死在那場東京租界的攻擊行動中……”
“師傅你在畫什麼呢?難道是在畫你在戰場上擊毀的敵軍機甲數量的嗎?”李琪彎下腰輕聲詢問道,畢竟他聽過傳聞,說有許多強大的機甲戰士,都喜歡把擊毀的敵方機甲畫在自己超控的機甲上,這也顯示了一個機甲戰士的戰績。
其實這完全就是沒話找話。李琪當然知道自己師傅的苦衷,“戰亂年代的軍人就是這樣,每天認識一批新朋友,第二天這些人就灰飛煙滅,然後再重新認識一批新人。”
這是玉成教給他的,偏偏這位自己卻是一位十分珍惜友情的人。
“不,我在畫我曾經的那些朋友們,這都是和我並肩作戰數年的老朋友的機甲,小子,你看看我畫的像嗎,曾經他們就是駕駛著這些機甲,和我一同義無反顧的奔赴各個戰場。這就是我們的不可磨滅的戰鬥情誼啊!我們共同經曆了將近數百場戰鬥,如今除了我手下這十幾位以外,可能就剩下卡蓮和藤堂千葉還有我這麼個殘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