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裡埃納,學生輪流應邀去同校長巴雷特將軍共同進膳。
當輪到劉宣享受這種恩典的時候,同桌有些同學知道他崇拜剛剛戰敗的曹懿,故意在言談中露出對曹懿的不敬之處。
“你是如何評價貴國這位人氣頗高的宰相呢?”巴雷特好奇的問道。
“曹懿”,劉宣答道,“他是個偉人,他愛國。我永遠不能原諒我母親,身為軍人和聯邦軍中校,竟會同意軍隊不戰而降簽訂協議,他應該與曹懿共命運,隨同他倒下”。
“你給我注意一點!”見這小子又開始宣傳他那一套,身邊的老師忙斥責劉宣閉嘴。
“年輕人,我之前做外交官時同這位曹懿有過幾麵之緣,隻能說你是所托非人了,不過身為軍人,你說的我很讚同。”沒想到巴雷特居然對劉宣的過激言行予以支持。
“感謝您的理解……”
多年以後劉宣不得不承認,自己當初確實高估了曹懿這個人,“他隻是利用民眾,不過他讓我學會了很多……”這就是曹懿倒台後劉宣對這位自己曾經偶像的最後評價。
但當時最令他最痛苦的還不是國家戰敗、同學孤立什麼的,而是他的教育機會與學費,都是他所痛恨的帝國政府給予聯邦的,這種矛盾與無奈,令年僅15歲的劉宣十分苦惱。他對於國家近乎瘋狂的熱愛與對的精通漸漸讓同學改變了對他的看法,並為劉宣帶來了一個綽號——“ouisepieux”,意為虔誠。
事實證明,劉宣的這一綽號並沒有取錯,這個綽號對於他的一生都適用。這位“虔誠者”令軍校的教官著實頭疼,以至於雖然成績還不壞(這也是劉宣頭疼的原因因為他痛苦的發現無論如何他都學不過蕾拉,每一科都是)在軍校每周都要受到個彆懲罰。
剛進軍校不久,劉宣就因打架外加不服從管教受到教官懲罰。為此教官命令劉宣穿著苦行僧的破爛衣服在其他一百多名學生麵前跪著吃晚飯,這個決定引起了劉宣極大的反感,他抗議道:“我不下跪,先生,我隻對祖先牌位下跪。”
當然劉宣這些話隻得到了教官一陣拳打腳踢,可無論如何劉宣就是拒絕跪下,最終逼迫教官撤銷了處罰。眾學生嚇得麵麵相覷。
不過,劉宣在布裡埃納軍校的時光也並不完全灰暗。這裡也有他非常喜歡參與的軍事遊戲。
每當皚皚白雪幾乎覆蓋整個校園時,劉宣就提議到大家到操場去打雪仗。在劉宣和蕾拉的積極帶動下,同學們用雪建造了壯觀的、以軍事藝術全部規則為依據的塹壕掩體,還配有四個棱堡。
蕾拉和劉宣井然有序地組織同學們分為兩支軍隊,一方攻,另一方守。每一年雙方輪流交換,無論是攻是守,雙方的戰術、策略都不能重複去年的套路,這場特殊的競技也吸引了老師的注意力。教師們不得不對這場“戰役”的組織者、指揮者蕾拉和劉宣另眼看待。
看著這兩個平時不言不語沉默寡言,成績卻異常優秀的學生各自站在高築的雪塔上,在大雪紛飛中揮斥方遒,冷靜地指揮進退,運用戰術巧妙地牽製“敵方”,宛如兩位真正的主帥在指揮千軍萬馬。
教師們心中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慨:“這兩個孩子具有非凡的軍人素質,將來絕不可輕視!”
……
三年的時光如白駒過隙,劉宣自己各方麵的知識都在軍校的訓練中迅速增長。三年裡,他沒有一次休假。周香凜來過一次,那是為了送二女兒周靜怡進聖希爾修道院學習法語,順路來布裡埃納軍校探望了大兒子,並把三兒子葉成勳送到了機械工程學校的預備班裡。
“香凜…媽媽,上次我說的書你給我帶了嗎?”
“你這小子終於肯叫我媽了,放心吧媽媽國內還有很多事,下次一定記得給你帶。”
身為練兵處會辦,周香凜的工作很多很多,這一次她也隻在學校裡過了一夜,第二天就走了。誰也沒預料到,下一次再見麵距離他們最後生離死彆隻有短短三個月。
畢業前,學校對劉宣做了如下評述:異邦學員劉宣,生於1993年3月15日,身高5英尺8英寸,體格強壯,生性直爽,思維敏捷。擅長數學,通曉地理、曆史,音樂、繪畫欠缺,缺乏優雅辭令。可以成為一名出色的軍官,建議送往潘德拉皇家軍官學校深造。”
至於蕾拉瑪露卡爾,她的成績根本不需要這種沒意義的評價。還沒畢業蕾拉就直接被潘德拉帝國大學醫學院直接免試錄取了。不過這完美中也有不和諧的聲音,其中有幾位教員則評價蕾拉,“好為人師,獨斷專行,固執己見”。
就這樣,兩個人以其優秀的成績及出色的專業知識,被校方保送到潘德拉不同的學校深造。
至於劉宣上的潘德拉皇家軍官學校在世界上名聲極佳,學校師資陣容強大,設置了數學、法文、曆史、地理、德文、英文、製圖、擊劍等課程,是一所培育國家棟梁的學校,同時也是周香凜的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