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春天的旱季在拉普拉塔大陸是轉瞬即逝的,很快這兒就又要進入倒黴的雨季,在這天氣的迅速變化裡,該如何防備可怕的集體病症“瘧疾”,成為劉宣和莫妮卡現在必須立刻考慮的問題。
畢竟他們的老師弗蘭克斯在課堂上不止一次強調,這種病對於軍隊是惡魔的毒蛇,軍營和勝利的大敵,一旦爆發傳染開來,整個軍隊就會迅速失去戰鬥力。
所以跟著蕾拉學習了不少醫學知識的周靜怡就要求士兵在營地裡挖掘排汙的排泄池,並掩埋各種垃圾和屍體。將水燒沸後再洗濯或飲用,儘量自帶的罐頭和餅乾,並把營地周圍聚攏過來的裡商販、妓女等閒雜人等全部轟出去(對於這一點哥薩克傭兵們馬哥將軍表達了難得的不滿),就連不同族群的技師和兵士,都分營居住起來。
不過這些隻能保證軍隊暫時不出問題,卻不能通往勝利。
“用什麼辦法能打破眼下這種僵局呢?”
機甲中的劉宣極目遠望。這裡說是平原,其實是個類似紡錘的地帶,一邊是之前遭遇對方埋伏的茂密叢林,另一邊是夾在河穀和懸崖間的利馬城,宛如位於一把打開扇子的扇柄位置,托爾特克人在城外狹窄的地麵上,也豎起了木柵和鐵絲網,挖掘了壕溝,牢固地把自己的營壘保護了起來。
最重要的是,這兄弟倆還郊野上布置了大量分散機甲分隊。隨時準備襲擊膽戰心驚的帝國軍。這樣的地形,就像個兩頭紮緊的一個大口袋,而且對劉宣部隊的哥薩克傭兵這幫人顯然也有耳聞,便在己方的壕溝裡,布滿了各種捕獸夾和尖刺。來防止騎兵的突擊。
除此之外,劉宣還在為一件事情煩惱,那就是這個平原的地下水居然全是鹹水,又苦又澀真是難以下咽,隨軍的牲畜更是決對不能喝的,現如今他們隻能搜集雨水來解決口渴的問題。
“水也是個大問題……”
“不知道這群托爾特克人的寨子裡有多少人,他們的飲用水難道也是地下的鹹水?”這時身旁的莫妮卡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劉宣搖搖頭,說托爾特克人雖然剽悍善戰,但似乎部族人數不是很多,男女老幼加在一起大約也就一萬多人,堪戰的成年男子大概兩三千人,能開機甲兩三百人。
“上次在叢林襲擊我們的,一定是他們城邦的精銳技師,要是他們真出動了和我們對等人數的話,我們怕就全軍覆沒了。”說著莫妮卡指了下自那邊河穀橫貫整個平原,斜著流往“扇柄”處利馬城的河川。
“這是杜羅河的一條小支流,據說流往城中,可充當飲用水。”
“是嗎?”劉宣暗忖起來。就在第二天,托爾特克人突然發現,帝國軍分成了幾部,每部大概兩個機甲小隊規模,一個小隊負責警戒護衛,其他人在其背後掘土立營,立的全是小型營塞,大概隻能駐屯一個百人隊上下的大小,在外麵豎起了高射炮和鐵絲網。
共有十二個百人隊,同時在進行六處營塞的構築工作,李必達則親自帶領主力部隊,在這六處營塞所處的位置中間,將人馬分為了數翼,每翼都配備了相當的投射散兵與騎兵加強,以便策應各個營塞不受巴蘭提亞人的突然襲擊而潰亂。
“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莫妮卡姐姐到底想出了什麼主意,不過你就不能透露一點嗎?士兵們這些天每天都在挖土,情緒很大,我總要找個理由搪塞他們吧?”
對劉宣再次下令部下進行土工作業,周靜怡表示很不理解。
“天機不可泄露。”說完劉宣也不顧氣的臉通紅的周靜怡,慢悠悠的走開了。
最初,托爾特克的機甲技師們對帝國軍的怯懦行為報以大聲嘲笑的態度,他們公然在自家的鐵絲網後麵,把原先砍下的帝國軍技師的頭顱插在木樁上,戴上各種色彩的馬鬃和牛尾表示侮辱。
他們認為這些帝國軍現在做這種事情,完全是可笑而徒勞的,這些遠道而來的侵略者,馬上就會在一片喪氣中混亂撤退,被摧毀更多的機甲,到時候他們的利劍就能切下更多帝國軍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