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的會議過後,摳木玄武疲憊地乘車回家。
前麵不遠就是他的住宅了,這座幾百年曆史的老宅院,前麵是會客廳,後麵是摳木一家的居所。
自從妻子去世後,摳木就將朱雀交給了秘書安田來照管,她為了照顧朱雀,進了摳木家。外加寄宿在這裡的娜娜莉和魯魯修,諾大一個家,幾年來都是一個女人家照管著,而她從來沒有過任何怨言。
當自己逃避痛苦時,卻把責任交給這個本不相乾的人來承擔,想起這事玄武總是有些良心不安。
他希望在汽車駛過家門口的時候,安田秘書正好拉著朱雀和魯魯修在門口,隻要能看到他們平安無事,哪怕不下車見麵摳木玄武也覺得能放心得多。
“安田情況也麼樣,沒有人來這裡找麻煩吧?”
“情況不太好,多虧有一位叫藤堂的先生幫忙……”
“你說她叫藤堂?”
幾天前,大樹掩映著的道場大門已經依稀可見。大樹底下,幾個穿著舊日本軍服、頭纏白布的日本男子正圍著挎著籃子的安田。
和之前一身職業裝不同,今天的安田有一頭酒紅色的半長波浪卷發,皮膚白皙,有著明顯的白種人特征,雖然不是很出色的美女,長得也算漂亮。她的身材不高,樸素的紅黑格長裙外麵套著圍裙,挎著的籃子裡裝著各類青菜,看樣子是剛從市場裡采購歸來。
幾個圍著她的男人凶神惡煞的在叫著什麼,女人無助的在左顧右盼,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
就在這位孤立無援時,來東京的藤堂發現了有麻煩的安田,當然他並不知道這位和玄武的關係。
停車!藤堂叫司機將車停在路邊,一推門下了車,朝著十幾米外那幾個人的方向走去。
不用聽他們說什麼藤堂都能猜到,肯定是這些激進分子發現這位女士的膚色問題,攔住她在找茬。
“給他們吃點苦頭,讓他們滾的遠遠的。”被之前事情搞的無比心煩意亂的藤堂幾乎要爆炸,兩個拳頭攥的哢吧哢吧直響。
“你們算是什麼東西?”
就在他馬上就要走到近前對那些家夥動手時,對麵突然跑過來一個黑頭發的小男孩,一把將達蓮拉到身後。看樣子和她很熟悉,在他背後拉著他的衣服,不知道在說什麼。那幾個激進分子大叫著打死這個賣國求榮的家夥。作出要毆打那年輕人的姿勢,那個黑發日本年輕人絲毫沒有畏懼的樣子,拳腳相加把幾個激進分子打翻在地。
“這個黑頭發小孩…不是首相的兒子摳木朱雀嗎?沒有幾年不見這年輕人居然都長這麼高了。”
也許是想看看自己學生長進的程度,也許隻是單純驚訝他鄉遇故知,藤堂停下了腳步,駐足觀看。
沒想到被打倒在地的一個激進分子看到身穿軍服藤堂,立刻跑到他麵前拉著他的手說:準尉你也看到了,這個日奸居然幫助日本的敵人毆打我們這些愛國者,你快把它抓起來,抓起來啊?
該被教訓的,是你們才對。藤堂一拳將激進分子打倒在地,又朝他小肚子狠狠踹了幾腳。
倒在地上的家夥迷惑的看著藤堂說:你你還是個軍人嗎?同樣是軍人,你和日本中尉簡直就是天壤之彆。該他倒黴,說出了藤堂最不想聽的話,於是他就被多踹了好幾腳,口中酸水直流,看樣子半小時內是彆想爬起來了。
“肮臟的東西。”
等藤堂抬起頭,眼前出現的是這樣的景象,安田溫柔地抱住了朱雀,摳木朱雀則很自然地將臉埋進她的懷裡,安心的任由安田用溫和的布列塔尼亞語安慰自己。
這場麵實在是太勁爆,藤堂一時發懵,不禁在旁邊停住腳步。
藤堂端詳著眼前摳木朱雀。
不算很高的中等身高,1112歲出頭年齡,看起來有些文弱,臉上流露著孩子的稚氣,眼睛裡閃耀著蓄勢待發的英氣。他穿了身很普通的黑色西裝,背上背著長圓形用布層層包起來的東西,從外形上看大概是日本刀了,腳邊地上有隻旅行箱,看樣子是才從外地回東京。
罷了,這都是首相家的私人事務,朱雀君喜歡年紀大的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想到這藤堂毫不留戀的轉過身,沒有再多看半眼,朝著車子停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