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軍官剛湊到恢複青年身邊,在他身後的同伴就看到他的身體劇烈僵直了一下,接著後腦就露出一截帶著血的劍尖。
金發青年根本沒有去看佩劍刺過去的方向,右手一抖,從被刺的軍官頭部抽出劍,隨著砰的一聲變成屍體的軍官應聲倒。
幾百名軍官驚愕的看著那軍官萎縮成一團倒在地上死掉。
這青年的出劍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離他最近的人都沒注意到這家夥究竟是何時出的劍。
“快保衛克洛維斯殿下,你們都在做什麼?”首先從驚愕裡反應過來的居然是負責宣禮的文官。
幾百名軍官們都將腰間的禮劍拔了出來,他們都沒有槍,唯一的防身武器隻有這把劍而已。禮堂裡一片銀光閃耀,幾百名手執禮劍的軍官將那個金發青年團團包圍。
想起有幾百人可以保護自己的克洛維斯定定神,看著眼前一片劍光心裡有了底,他對著金發青年問道:你這庶民,憑借手上兩把劍就可以殺死站在世界最頂點的布列塔尼亞家族的高貴皇子嗎?現在我給你個活命的機會,隻有你肯說出指使你企圖不軌的幕後之人,我或許可以考慮饒你不死的。
好吧,那我叫你死得明白。沒有人指使我,我是要為被你殺害的人複仇。金發青年仿佛根本沒有去警惕身邊那些手拿武器相距一兩米的敵人,眼睛一直在盯著麵前的克洛維斯,大概他是怕他跑掉吧。
為日本人嗎?戰爭中的傷害總是難免的。
不,黑發青年說。為一個日本軍官還有一個布列塔尼亞人。
為了布列塔尼亞人而要殺布裡塔尼亞的皇子?這不光使克洛維斯感到驚訝,也使在場的布列塔尼亞人都驚訝了一下。
“難道真的是皇室內鬥?”這猜測頓時讓軍官們有些投鼠忌器,一時間竟無人上前應戰。
“你們這些蠢貨,究竟還在等什麼?這個人是瘋子,殺了他,快殺了他。如果皇子殿下被傷到一根汗毛,你們都要被送去拉普拉塔農莊做苦力。”沒等克洛維斯說話,在他身邊的宣禮官就喊叫起來:
哈!
軍官們吼叫一聲,從四麵八方朝著金發少年衝過來。
那青年也大吼一聲,揮舞著兩把刀劍朝著克洛維斯衝過去。幾十名軍官擋在他麵前,企圖阻斷他通向三皇子的道路,青年左手會出日本刀彈開幾把擋在眼前的禮劍,右手劍又刺穿一名軍官的喉嚨。
上百把禮劍在他身邊晃動,再後麵還有更多的軍官拿著劍準備著衝過來,他每次揮動日本刀都要擋開若乾把禮劍。青年的單手力道也是非常大,手上劍遭到撞擊的軍官們感到被巨大的力量衝開,有人手中的鋼製禮劍索性很不給麵子的被切斷。青年靈活的躲避著刺過來的劍,雙手刀劍前後砍劈。像山一樣的禮劍不斷的壓向他的頭上,又不斷的打飛,一個個擋在他麵前的軍官或死或傷的倒下,包圍他的人群跟著他前進或後退。
不多時間,禮堂外的爆炸聲伴隨著禮堂裡人們的喊叫聲,有憤怒的怒吼,有中刀劍的慘叫,還有傷者倒在地上那個大呻吟聲,被打飛的劍還有被削折的劍尖伴隨著血花在人群頭上飛舞。
布裡塔尼亞血統的軍官們有很多身材都相當高達,比青年至少高出半個頭,金發青年在他們之中就好像是被馬群包圍的小鹿,可是大塊頭的軍官們與他相比動作居然顯得極為笨拙,他在他們之間穿插著攻擊躲避,轉眼間已經有20多名軍官或死或傷,青年雪白的衣服已經被染成紅色,不過那多數都不是他的血。深棕色的眼瞳一直在盯著克洛維斯,或許是怕他跑了吧。
年輕的三皇子被他的勇猛和不要命的勁嚇到了,那凶狠的眼神將他死死釘在原地不能動。
其實克洛維斯就算想逃也不那麼容易,在裝修這個禮堂時,他嫌那兩個逃生門實在是太破壞整體設計,就命令人將這兩個門都堵死改成了牆。現在能使他逃生那個大隻有一個大門而已,渾身是血在拚殺的黑發青年正好擋在通向大門的路中間,侍從幾次想拉著他逃跑,可是一想到靠近少年才能逃出,他就覺得出奇的恐懼,竟然死死背著牆再也不肯挪動半步。
“去死啊,克洛維斯!”
爆炸和喊叫聲伴隨著黑發青年的怒吼,穿著盔甲的執戟衛兵還有靠近皇子的軍官們將克洛維斯包裹在中間,三皇子額頭上和手裡都出了汗。這位皇子雖然已經掛上了總司令的官銜,指掌著幾十萬對日作戰官兵的生死,但他畢竟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年,而且是個從小嬌生慣養的貴族子弟。
雖然在之前他曾經豪情滿懷的要親自帶兵在第一線和日本軍隊作戰,可直到這時他才深切感到戰爭和死亡是那麼可怕,隻是一瞬間的事,那麼多剛剛還在奔跑的活人就變成了地上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