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幾天之後,狗爺出現在呂鎮,此時隨腳撂,撂到哪算哪,想再度看看自己的女人,卻天地寥廓,上哪兒去找她呢?少女們見了自己之後,無不手捂鼻子,甚且把自己的臉也摭擋起來,不想讓自己嬌好之容顏無端讓此窮人看到,否則的話,這便不活了,再怎麼命運不濟,亦斷不下嫁窮人。
走了一天,狗爺身上,已然是一分錢也沒有了,饑腸轆轆,十分悲慘,照此下去,不出十日,不要說被人打死,餓也要餓死了。卻不甘心,因為自己之沒有子嗣,就此死亡,亦無臉去麵見祖宗,隻好是兵行險招,另想他法了。
呂鎮這天真的是人山人海,過往之行人,腳步匆匆,為利而來,為利而去,沒有關注狗爺之生死,亦無人對之心生憐憫,所有的存在,都似乎在同他作對,往死裡謀算著,想起這種種,能不令人愴然於胸,甚且跳河的心都有了嗎?不過狗爺斷不能就此死去,此時肚子餓得實在不行了,見路邊有個店鋪,賣饅頭的,受不了那誘人的香味,此時撲上前去,想討一個饅頭來充充饑,得到的不過是一聲斷喝,“滾!”
隻好是離開了,看著彆人意氣風發,身邊人五人六,真的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哈,而反觀自己,卻成了個甚?狼狽不堪,高一腳低一腳行走大街,所過之處,狗吠聲四起,稍不注意,甚至有可能付出生命之代價。
走了一天,到了晚上,雖然是五月之天氣,本來應該是花香葉綠之季節,卻在此時,不僅不聞鳥語花香,卻無端下著大雨。呂鎮大街,一時之間,幾乎是空曠淒涼,所有的行人,所有的女人,一刹那之間,似乎是從人間蒸發,斷不可尋覓,隻有自己行走在此,踏在青石板上,清空無聊,有時這腳步聲似乎要飄到天上去了,有時又沉寂無聞,就如冬天之寒冷的泉水。
就在這一夜,天空忽然之間,下起大雨,並且此大雨非常之特彆,紅色的,如血。而在此大雨之中,一位紅衣女子站在大街那頭,不時瞅看著自己,眼光是冷的,就如這夜雨的寒,狂風呼嘯著刮過,不時之間,紅衣女子消失,大街之上,依舊隻剩下自己一人,瑟瑟發抖地蜷縮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該往什麼地方走去呢,此時仰頭問蒼天,得到的不過是一陣陣可怕的沉默,這便不顧這紅雨之詭異,隻身行走其間,淋得自己渾身濕透,想找個存身之所在,卻找遍了大街小巷,翻遍了大地,亦是找不出來,隻好不住地前行,走一步算一步吧。
漫天紅雨之中,就連天上的雲此時看去,亦是紅色的,而那個紅衣女子忽然之間,又出現了,怔怔地看著自己,似乎在哪兒見過自己,卻並沒有靠近,漸漸離去,不時之間,已然是背影模糊,唯留下一片淒涼在自己的眼前。
此時在一戶人家的屋簷下找到了一床被子,破敗不堪的那種,上麵汙跡斑斑,似乎還有泥巴殘留,卻亦不管這麼多,因為夜色之寒冷,一時之間,使狗爺不在乎這些了,不然的話,不久之後,這便甚至有可能會死去了,唯今之計,先活下來才是上策,至於其他之事情,以後再說吧。
空曠大街上,幾乎是見不到任何行人了,隻有一條毒蛇在大街上慢慢地溜著,不時吞吐著蛇信,似乎是在試探著這鬼天氣,可能與狗爺一樣,也是饑腸轆轆吧?毒蛇漸行漸遠,不時之間,在此大街上,便是什麼也沒有了,似乎隻有自己了,卻也是好的,正好可以睡個好覺來著,因為行走一天,乞討所得有限,似乎隻得到一些人們的謾罵,此外,這便什麼也沒有了。
紅雨仍舊下著,天色不時變幻,怱明怱暗,在在令狗爺難受,甚至一塊巨大的石頭無端被一陣狂風刮到天空,這便又悄然落下,幸好沒有砸中人,不然的話,隻此一下,這便玩完。一時呂鎮大街上,到處都在落著這種紅色的石頭,而那條饑餓的毒蛇,這便死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下,此時一動不動地趴伏在大街上,樣子極其難看。
說是石頭,卻並非是尋常石塊,而是一些冰坨子,從天上落下來,大地一時之間,幾乎是殘破不堪,幸好狗爺躲在一個尤如防空洞似的所在,石頭砸不到自己,否則後果直是不堪設想。卻在此時,那個防空洞的主人這便出現了,說防空洞是自己挖的,此時住在裡麵的話,也並非不可以,卻得付錢,一晚上一百萬塊錢。
“這麼貴嗎?”狗爺問道。
“是的,因為此時是非常時期,相比生命,區區一百萬算什麼?”老板沉聲說道。
“那我不住了。”狗爺拿起自己隨身攜帶的幾件破敗的衣服,看了看外麵,紅色的巨大的石頭不住地落著,這一旦出去了,不要說是人了,一頭牛也當沒命。
不過,因為住不起防空洞,老板要價太貴,再住下去的話,可能會要收取自己不少的錢,而這些錢可能自己一輩子也是還不清的,這便逃出來了,那怕這大街上不斷地下著這種詭異的石頭雨。
大街上不僅下著這種石頭雨,不少鬼魂亦側身其中,似乎自己一時之間,來到了陰曹地府,在在令狗爺害怕,卻亦是沒有任何之辦法。隻好是往前走去吧,此時看到這天空一塊石頭就要砸下來了,如哈雷彗星一樣,這要是砸實了,狗爺不知會變成啥樣,可能砸得連一根骨頭也沒有。
不過,看到天上落下了這種石頭,狗爺還算是躲閃及時,稍微往這邊上一躲,此時閃過了這塊巨大的石頭,站在一邊看去,這石頭在大街上砸出一個巨大的破洞來,陷進去頗深,站在這洞口,一時之間,令狗爺有所害怕,擔心自己不小心掉下去,一旦身處這個破洞裡,那麼想出來的話,隻怕是不成。
不少人躲在防空洞裡,看著狗爺東躲西藏的,哈哈大笑來著,這使狗爺幾乎憤怒了,卻不敢進去,因為那是人家挖出來的,自己出不起這個價錢,一時之間,亦隻能是站在大街上躲著這些石頭罷了,不然還能如何?
到了天色明亮了,再看這大街上,因為沒了石頭雨,天氣一片之晴朗,萬裡無雲,直是一片祥和喜慶,不少男女手挽著手走過,財大氣粗意氣風發的樣子,看得這狗爺直是不憤,為何就隻有自己受這份洋罪呢?
此時幾乎可以說是身無分文,加上幾天幾夜的不吃飯了,長此下去,對身體之危害直是不堪,可是憑什麼自己就要死了呢,這麼多的人不都還活著嗎,難道自己就不該活著?可是身無分文,這麼下去,斷不是個事,卻也無奈,放眼整個天下,能容自己的所在,當是沒有,奈何!
幾天之後,狗爺搶了一位非常有錢的人,當時那個錢多得,整整裝了一大麻袋,尚且裝不完,還有些錢不知如何處理,倉促之間,這便也不要了,扛著這一麻袋錢,揚長而去,而對此,人們亦隻是乾看著而已,卻在此時,不知何處響起了槍聲,見不是個事,狗爺這便扛著這一麻袋錢,倉皇逃亡。
扛著這一麻袋錢走過呂鎮大街,人們並不敢把他怎樣,不過這身後,無數追殺者出現了,再不速速逃去,那麼一旦抓住,後果直是不堪,可能直接就殺了,呂鎮的人們,此時紛紛湊上前來,堵住了大街,一時想成功突圍,逃到一個安全之所在,此亦幾乎是不可能的,甚至連一些小孩子也出手了,見這狗爺扛著這麼多錢,這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甚至不顧自己身家性命,死死地抓住了這狗爺的衣服,不準他逃離。
大街上一時人山人海,而就在一分鐘之前,空曠的街道上還是一片之蕭條,卻在此時,見自己搞到了一麻袋錢,這便無數人出現了,而這天空的石頭雨,不時之間,這也便打住,人們瘋狂地喊叫著,“殺了他,殺了他!”
狗爺見不是個事,畢竟這一麻袋錢是自己搶來的,當時那人似乎有些傻,當作自己的麵數這一麻袋錢來著,不然的話,狗爺亦斷不會見財起意,直接搶了人家的。此時身後追殺者無數,不時之間,這便也是逃無可逃,卻亦不甘心就此死去,因為得到這一麻袋錢實屬不易,此時一旦到手,便斷無退還之理。
呂鎮之大街,狗爺正在奔逃之際,卻看到無數瘋子湧上街頭,叫囂著,說是要剝了他的皮,邊叫囂著,邊有人撲上來了,抓住了狗爺,一時要擺脫這些瘋子,此亦可以說是不可能了。而這街道邊的一些樹,這時也紛紛變得會動了似的,見這狗爺搞到了一麻袋錢,這便也湊過來了,堵住了道路,不準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