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劉寡婦坐在自己的屋子門前,下著雨,不便出去,唯有呆在屋簷之下,靜靜地聽著這雨聲,心情才會好些。
因為救下了少秋,此時頗多之人路過她的屋子門前時,亂啐著,有時甚至說要殺了她。對此,劉寡婦也是不怕,反正自己所做之事,那都是沒有錯的,問心無愧,何懼之有啊?
可是,這時有個女人還真的是拿著把刀,站在劉寡婦門前,叫她出來受死,嚇得這劉寡婦呆在自己的屋子,一時之間,還真是不敢出來。那個女人也許隻是嚇唬嚇唬而已,不久之後,見劉寡婦不敢出來,這便揚長而去,如風似的,不時之間,消失在大路之儘頭。
那個潑婦似的女人離去之後,劉寡婦這才出了自己的屋門,複坐在門前,回想著丈夫生前的那些事情。想起丈夫,不知為何,劉寡婦淚水不斷地滑落臉頰,卻無人可憐,所有的人們紛紛罵著她,其中一人尚且拿著一塊磚頭,來來回回地走在這劉寡婦屋門前,而看到這個情形,荒村的人們紛紛叫好,像劉寡婦這樣的不守婦道的女人,就該如此對付。
那個女人在劉寡婦屋門前走了幾個來回,此時回去,不時之間,這便鑽進了自己的屋子,與自己的丈夫呆在一起,相互訴說著一些溫馨快樂的往事。
此時隻有劉寡婦呆在自己的屋門前,一時之間,因為出了洋相,並不敢去人家的家裡串門,不然的話,萬一引起人家的誤會,說自己想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卻要如何是好呢?
加上此時有個非常正直的老男人,已然是行將就木了,尚且沒有成家,人家子嗣滿堂,他倒好,時至今日,仍舊單身光棍一個,過著沒有人間煙火的日子。當然,見他如此,人們紛紛為之點讚,說他好話者大有人在,有人甚至一見了他的麵,這便要與之握握手來著,稱之為“聖人”。
“聖人”聽見劉寡婦做出了這檔子事情來了,一時不憤,覺得有傷風化,依他看來,這人啊,就得像自己,終生未婚,不然的話,不足以成為乾淨純粹的好人。此時聽說寡婦與一少年在大山上勾搭上了,這還得了,這不反了天了,此時湊過來,手上當然也是握著一塊磚頭,似乎想瞅個機會,這便把這劉寡婦打死了。
見“聖人”路過自己的屋子門前,劉寡婦此時不得不與之說說話,順便打個招呼,但是得到的回答卻是罵娘之聲。這還不算,“聖人”此時還啐了一口濃痰出來,似乎與這劉寡婦說說話,這便有汙自己的聲譽,非常之劃不來。
再者說了,自己不如此在劉寡婦屋門前走動一下,以後萬一讓這壞女人勾搭上了,敗壞了自己一世英名,這卻要如何是好?此時不斷地走來走去著,唯一之目的不過是嚇唬住這劉寡婦,往後呀,就不要打他的主意了,不然的話,作為“聖人”,自己可能會放過她,但是自己手裡的磚頭卻不會放過。
“聖人”在這劉寡婦屋子門前坐了一陣子,當然之所以要如此乾,那也是得認清敵情,不然的話,想不出來對付之法子。見“聖人”出現在自己的天井,劉寡婦自然是非常高興來著,不然的話,此時怎麼會臉上帶著笑容來著呢?
“聖人”之所以出現在劉寡婦的屋子門前,說白了不過是監視她,不然的話,萬一再去禍害一些荒村的人們,特彆是那些少年,則將如何是好?想起自己之所作所為,對荒村的少年之保護,“聖人”此時非常之感動,為自己的高尚而幾乎要流出淚水了矣。
“你好哈?”劉寡婦此時對著“聖人”打了個招呼,但是沒有得到回答,收到的不過是“聖人”的白眼。
“好個屁!”“聖人”丟下這話,此時又閉上了眼睛,不然的話,看到了劉寡婦那種妖豔之態,還真是罪過之至。
“聖人”在劉寡婦屋門略坐了一會兒,此時火速離去,不然的話,萬一這劉寡婦汙染了自己的靈魂,卻要怎麼辦呢?
“聖人”離去了,在劉寡婦屋門,有個和尚不知為何,無端出現了,此時站在她的屋門前,不住地念叨著什麼,光光的腦袋幾乎可以照出人的影子,脖子上掛著一串念珠,粗大飽滿,檀木材質,做工非常考究,見之者,莫不羨慕之至。
“喲嗬,”劉寡婦此時不知這和尚為何也來到了自己的屋子門前,莫非他也想吃自己的豆腐,此時便對之說起了風話,但是這和尚還真是非常之正經,並不敢看上一看,隻是閉著眼睛,幾乎是什麼也不瞅,隻是輕聲地念叨著什麼。
和尚師傅聽著劉寡婦之調侃,並無嗔怒,隻是低聲念著法號,似乎在為她做著法事。和尚師傅之所以如此,那也是夜觀天象,不經意間,看到這劉寡婦屋子門前煞氣頗重,作為出家人,當慈悲為懷,不能見死不救,此時便甘冒天下之大不韙,站在劉寡婦屋子門前,想以如此方式,鎮壓住那股煞氣,否則,不出三日,想必這劉寡婦定會有血光之災。
這和尚站在劉寡婦屋子門前,不斷地念叨著法言,可能是些保佑祈禱之語,聞去頗為恐怖,嚇得一些孩子,這便尖叫不已,斷不敢再呆在這劉寡婦屋子門前了。
到了夜裡,見和尚師傅尚且沒有離去之意思,劉寡婦此時非常好心地為之送上了飯菜,又特意為之煮了個雞蛋,但是,對於劉寡婦送來的飯菜,和尚師傅一律拒絕,一切的菜都隻能是便宜了一條大狗。不過這大狗在吃了劉寡婦的飯菜之後,不知為何,竟然是瘋了,在這和尚的臉上咬了一口,使之出血不止。
對此,和尚渾不在意,似乎這大狗並非是咬在自己的身上,倒像是咬在一塊石頭上,甚至是咬在大狗自己的身上,與自己毛不相乾。大狗咬了和尚一口,見此人如此不介意,竟然沒有一丁點反應,這便嚇著了,夾著尾巴,不時之間,已然是離去了。
可能在大狗的眼裡,劉寡婦之美,那可不是一般的漂亮,簡直非常之迷人,不然的話,見此和尚無端賴在劉寡婦屋子門前,大狗何至於要如此相待呢?咬了和尚一口,尚且在和尚師傅的頭上撒了泡尿,旋即逃亡,覺得那和尚還真是不一般的可怕,不與之離得遠些再遠些,這便不妥。
大狗雖然是逃去,卻並非逃得很遠,不過呆在一株大樹邊,背靠著粗壯的樹乾,不住地對著和尚師傅狂吠著,怕這和尚師傅對劉寡婦做出什麼事情,從而使自己心情不舒服。可是,和尚似乎並未有離去之打算,大狗一時之間,還真是非常之著急,因為夜色迷人,月色浪漫,如此之夜,真的是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此時不對之狂吠一二,不讓那和尚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自己還叫狗嗎?
劉寡婦平日之穿著打扮,一一在大狗的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對之也是多少有了些感情,輕易不能讓彆人破壞掉,此時見和尚賴著不走,以為想打劉寡婦的主意,要吃她的豆腐,這便狂吠不已。直到把狗嘴巴叫破了,出了血了,甚至把自己的狗牙也不小心叫斷了,叫得不成其為叫了,這才打住,夾著尾巴匆匆離去,消失在蒼茫夜色深處,漸漸不可見了。
和尚之所以呆在劉寡婦屋子門前,不過是為了鎮壓煞氣,不然的話,這股無法無天的煞氣橫行無忌,為禍人間,作為出家人,不能不有所行動,不與之來個你死我活,不與之打個難解難分,這便不會離去。
看著這和尚,雖然是成了個出家之人,但是,在劉寡婦看去,這年紀既然不大,加上樣貌來得,俊俏風流,並且沒有一般荒村之人的那種粗俗卑鄙,還真是彆有一翻風味啊,不然的話,在她的心裡,為何還對人家有些留戀,甚至萌生了與之上床之念頭呢?
但是,雖然劉寡婦百般風騷,和尚隻是閉著眼睛,全心全意念著法言罷了,對於其他之事,概不關心。劉寡婦還真是非常之好色,縱使是和尚師傅,此時也是有了那種心思,這當然也是因為自己這麼些時日以來沒了男人,荒村的男人們自從知道自己的屋子裡鬨鬼之後,這便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了,就算是經過自己的屋子門前,那也不過是啐罵不已,斷不敢對之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此時看到和尚坐在自己的天井,唐僧一樣的樣貌,加上年紀輕輕,一時情非得已,喜歡上了,這也是在情理之中,並無任何不妥之處。可是和尚對劉寡婦,卻沒有那個心思,隻不過是看到此處有一些害人的東西出沒,不然的話,何至於深夜時分坐在此處,呆在廟宇之中不是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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