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下雨天,馮大爺一時之間,沒法去大山上乾活,正逢趕集,這便夥同幾位村民,去了呂鎮。那幾個和馮大爺一起去呂鎮的女人,見了馮大爺,皆不肯與之說話,縱使說了一句話,也得啐上一口口水來著,不然的話,怕這馮大爺誤會了自己,說自己喜歡上了他了,之後天天跟著自己,無端讓人笑話,不太是個事。
呂鎮這天人還真是非常之多,快要到散場之時,馮大爺準備賣一個油餅,不然的話,不送點東西給那個傻女人,想她與自己去油菜地裡乾那種事情,怕是不容易得手。有了這塊油餅的話,事情就好辦了。
買了個油餅之後,馮大爺邊哼著歌邊走在呂鎮大街上,那些青石鋪就的路麵,剛剛下過一陣雨,皆是非常之乾淨,不染纖塵,光可鑒人,走在上麵,非常舒服。雖然是乾淨的路麵,道路也極其寬闊,卻不知為何,行人稀少,寥寥幾個而已,行走在青石路麵之上,皆是戰戰兢兢的樣子,似乎這路麵上有毒蛇似的,不然的話,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呢?
有人甚至不敢走,直是爬著往前而去,匍匐前進,就如行走的這個地方是一片沼澤似的,不小心一些,則定然會有不世出之禍事等著自己。
看著那些人如此小心翼翼,馮大爺不禁笑了起來,這便對那些人吼了一聲,“喂,你們怎麼了,腿斷了嗎?”
但是,那些人不回答馮大爺的話,爬著往前,不久之後,旋即不見。就如一陣風似的,一時之間,在這空曠大街,似乎隻剩下馮大爺一個人了。
馮大爺不僅不小心翼翼,走起路來,尚且要跳著跑著,卻在此時,不知為何,一下子踩在一塊青石板上,踏了個空,連同那塊青石板一塊兒掉下去了。
一時之間,掉在一片漆黑之中,馮大爺不知這到底是怎麼了,此時回想著那些人走路的樣子,這才知道有些道理,早知如此,自己也該是那個樣子。不過後悔已然是遲了,此時得想個辦法,怎麼從此地逃出去,不然的話,可能會死在此處。
在外麵,兩個人此時抬著一塊石頭來了,這塊石頭足有上千斤重,幸虧是兩位壯漢,否則想抬動如此巨石,此無異於癡人說夢。那兩個人抬著如此巨大一塊石頭,慢慢抬到了那個陷阱邊,之後,將那個陷阱蓋住了,可能也是為了做好事,怕一些瞎子之流掉下去,落入陷阱之中。
為了把這個陷阱蓋住,所用之石頭不可能不大,不然的話,一些彆有用心之人,可能趁人之不注意,將之移開了的話,則不會起到保護人民生命財產之作用。此時壓上了這麼一塊上千斤的大石頭,想畢不會有人挪得開,而那些瞎了眼睛的、腿腳不方便之徒,到了此處,這便斷不會掉下去了。
那兩位壯漢把這塊上千斤的石頭壓住路麵上的缺口之後,旋即離去,再也不怕有人會掉下去了。
馮大爺呆在下麵,本來想爬上去,可是那個缺口壓上了這麼一塊石頭之後,此時無論如何用力,皆是不可能移開那塊上千斤的石頭。隻好是無奈地坐在下麵,到了這個時候,一切隻好是聽天由命了,不然的話,還能怎麼樣呢?
下水道中,還真是非常之漆黑,簡直伸手不見五指,如此處所,豈是人呆的地方?正在此時,無端出現了一盞燈火,在這燈火下,馮大爺看到一毒蛇在自己的眼前一閃,旋即不見。
“媽的,剛才還在這兒呢,怎麼一眨眼工夫,這便看不到了呢?”馮大爺在淡淡燈火之下,尋找著那條毒蛇,不然的話,還真是可能被它咬上一口。
找了一陣子,不知為何,一陣風刮來,把那盞燈火刮滅了,此時此地,還真是一片之漆黑,再想找到那條毒蛇,這怕是不可能了。
馮大爺隻好不找了。無奈地坐在一塊石頭上,靠著牆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此時推了推上麵的那塊石頭,還真是他媽的出了鬼了,根本就推不開誒。
既然推之不動,馮大爺這便不推了,坐在一塊冰冷的石頭上,這石頭上不知為何,尚且有很多屎,用手這麼一摸,聞了聞,旋即嘔吐不止,那種氣味,不是屎是什麼?此時不敢坐了,立馬站了起來,卻不敢亂走,因為在這黑暗之中,尚且有條毒蛇,萬一不小心踩到了,怕是不好。
沒有辦法,隻好是坐在那塊有屎的石頭上,雖然是非常之肮臟,好過比毒蛇咬。坐了一陣子,這便不知為何,明明還沒有到天黑之時,怎麼一時之間,竟然想睡覺了呢?
馮大爺可不敢在這種地方睡去,因為身邊毒蛇出沒,又有孤燈懸掛在此處,詭異之至,無論如何得想個辦法逃離此地,不然的話,長此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可能就沒有人了啊。
但是,此時的馮大爺非常之困倦,不久之後,這便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了。正要入睡,此時理智告訴自己,此是非之地不能久留,這便站了起來,卻無論如何推不開壓在頭上的那塊石頭。
馮大爺隻好是呆在這下水道裡了。此時困意漸濃,這便沉沉睡去,而那盞孤燈一時之間,懸掛在自己的頭頂,放射出光來,映亮了周圍的一切,不過這時的馮大爺,並不想睜開眼睛,隻是約略看得到自己眼前的一線燈火罷了。
呂鎮大街上,一片空曠,根本就沒有行人,縱使有,亦是些愚蠢癡傻之輩,行色匆匆,路過此陷阱處,亦隻是略看了看那塊石頭罷了,根本就不會想到這石頭下麵尚且有人。況且馮大爺此時沉沉睡去,也不呼救,人們路過此地,縱使是長著順風耳,那也是聽之不到的。
到了夜裡,不知為何,這天忽然之間下起了傾盆大雨,溝壑之中,到處是一些渾水垃圾,甚至還有些不乾淨的物事出沒。有些渾水這便流進了馮大爺呆著的那個下水道中,淋了他一身的臭水,冰冷刺骨,不時之間,馮大爺這便咳嗽不住。
因為有了咳嗽聲,走過的人們,隱隱感覺到下水道中有人之存在,紛紛駐足觀望,正於此時,不知從何處來了一頭大水牛,尖尖的牛角,粗壯的脖子,在在令人感到害怕。當時有人就不敢駐足偷聽了,沿著空曠的大街,不時之間,這便跑得沒了個人影。
此時有位保安同誌,耳朵尖,似乎聽到下水道裡有人,這便準備下去救援。正於此時,那頭牛這便衝了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挑了那保安一牛角,當時將之挑了起來,當作呂鎮之人的麵揮舞了一陣子,之後將之遠遠地甩掉了,躺在一片濁水之中,不住地抽搐著。
把人們趕走了之後,這頭牛此時趴伏在那塊上千斤的石頭上,一時之間,幾乎沒有任何人敢於靠近。並且此牛尚且不住地哞叫,聲音較比一般之牛,不知為何,要粗壯上百倍,一些豺狼此時聞到了這種聲音,怕也是會感到害怕的。
當然,對於外麵發生的事情,馮大爺是根本就不知道的。此時睜開了眼睛,周圍依舊一片之漆黑,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到,縱使是看到了一些,那也不過是自己眼睛花了看到的一些虛幻的東西,其實根本就不是個東西。
“你太好色了。”正在此時,馮大爺聽見有人說話。
“你就死在那裡算了。”之後又聽見張大爺如此說道。
馮大爺知道事情不妙,不想死在此處,這便在心裡不住地喊著救命,但是得到的回答不過是久久的沉默,沒有人來救援自己。
“救命!”馮大爺終於是大聲叫了起來,但是,當馮大爺呼救之時,外麵的牛也不住地哞叫著,聲音當然是比馮大爺的聲音來得大,甚至不止大上十倍。
對於馮大爺的呼救,外麵的人們根本就什麼也聽不見。如此喊了一陣子,馮大爺渾身上下,已然是沒有什麼力氣了,這便不呼救了,坐在那塊到處是屎的石頭上,不住地說著糊話。
“你太好色了。”此時在他的耳朵邊又有個聲音出現了,聽著這個聲音,馮大爺一時之間,陷入了絕望。
正在這絕望之中,馮大爺聽見荒村的人們的說話聲了,可是此地與荒村相隔遙遠,幾乎是雲南隔北京的距離,怎麼會聽到他們說話了呢?馮大爺一時之間,還真是搞不懂,不過此時畢竟有人陪著自己,也不過於害怕。
“去死吧。”此時似乎聽到了一人這麼對馮大爺說道,說了這句話之後,這便又沉默著了。
“救命啊。”馮大爺不住地呼救著,可是沒有人聽,此時一片之沉默,之前的嘲雜聲,此時漸漸聽不到了,替而代之的是死一樣的寂靜。
雖然聽到不少人說話,但是,根本就沒有人救自己,此時的馮大爺,還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你太好色了。”此時又聽到了那個聲音了。
聽到這個聲音的馮大爺,不住地流出了淚水,早知自己是這麼個下場,當初才不如此好色呢。不過後悔也是沒有什麼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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